蕭順向來對蕭一奇這個哥哥崇拜的厲害,聽他說話,不管是什麼,都會毫不猶豫的遵從,尤其是有許多教訓,他在親身經歷之後,的確證明了是真切的之後,這種近乎於狂熱的「盲從」,就更是愈演愈烈了起來,「蕭順記下了,以後,都不會再瞧不起女子了……」
說著話的檔兒,十五便騎馬去了城西,依著蕭一奇吩咐的,給蕭順把杏仁酥買了回來。
剛出鍋的杏仁酥甜香四溢,還未及他敲門稟報,就被蕭順這吃貨聞見,開門,搶進了手裡,就小跑的去了軟榻旁邊,七手八腳的拆了開來。
「唔,香,呼呼,好吃。」
剛出鍋的杏仁酥還有些燙,蕭順一邊吃,一邊吹著散熱,一副餓死鬼投胎的模樣,「還是點心好吃,呼,比米好吃多了。」
「慢點兒吃,不急,都是你的,沒人跟你搶。」
笑著跟蕭順說了一句,蕭一奇便把目光轉回了自己的書案,從旁邊拈了一張宣紙過來,鋪平在了自己的面前,「十五,你去幫我端一碗米湯過來,再去支應一聲十六,讓他收拾下手裡的營生,晚些時候,我需要他去給我送一封信。」
剛才聽蕭順說話,讓蕭一奇得到了啟發,他決定,把自己眼前的這些為難,跟王諾蘭說上一說。
她是個聰明的女子,從之前時候,她幫他想出,用夢境來做指引,讓隆慶皇帝去親自目睹和捕獲昔日劫持金樹葉子的歹人這主意,就能看得出來……或許,在他如今面對的不利情形上,她也能給他些許可用的建議,也未可知……
反正都是箭在弦上,弓都開了,哪裡還有讓箭回頭的可能?
與其等死,倒不如就死馬當活馬醫吧!
十五應聲而去,很快。就給蕭一奇端來了一碗米湯,這不是蕭一奇第一讓他準備這東西,所以,也可以算是「輕車熟路
趁著蕭順與點心拼的「你死我活」的檔兒。蕭一奇就用米湯寫好了給王諾蘭的信,收整摺疊之後,稍稍想了一下兒,考慮到是非常時候,以防萬一。就又把毛筆倒轉過來,研了墨,在一張新紙上默了一邊金剛經上去,單獨摺疊起來,裝進紙封里,加蓋了個蠟印上去。
將用米湯寫字的宣紙晾乾,夾到了一疊乾淨沒用的宣紙中間,蕭一奇才喚了早就等在門外的十六進門,跟他囑咐了,把「信」裝進衣襟里。將那疊宣紙塞進馬鞍旁邊的口袋,路上若遇人劫他,索要攜帶信件,就佯裝護住衣襟里的信,讓對方奪走,到達小鎮之後,要將那一疊沒字的宣紙,交給王諾蘭手上。
十六是裕王府車夫的家生子,蕭一奇從軍營里被送回裕王府後,隆慶皇帝怕他不熟悉環境和禮儀。就把十六指給了他當小廝,他覺得十六原本的名字不好,就隨手翻了一頁黃曆,給他取了這麼個名。之後,無聊的時候,也會教他些拳腳工夫,十六肯學,以致現在,在整個王府里。除了蕭一奇,就是他的武技最好了。
若是尋常時候,蕭一奇定不捨得大材小用的讓他去幫自己送信,但此時不同以往,極有可能,王諾蘭的一個好主意,就可以讓他擺脫困境為難,讓他們一家人,都能過上一勞永逸的日子。
「是,三爺,小的一定傾盡全力的把這事兒辦好。」
從小跟在蕭一奇身邊的十六,對蕭一奇的忠心,本就不是常人能比,再加上他爹,原來裕王府的車夫,現如今幫隆慶皇帝掌管著御馬監的小管事,是個記恩的人,對蕭一奇的母妃那能吃苦耐勞的女子頗多敬佩,對他的教訓,也都是要照料好蕭一奇這個主子,萬不可對不起那養活了裕王府一大家子人的……堪稱巾幗的女子,這十六,自然而然的,也就對蕭一奇這主子,更多了幾分伺候上的謹慎。
「去吧,注意安全,早去早回。」
看著十六把東西收好,蕭一奇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才又出言,囑咐了他一句,「若遇危險,切記注意自保,只要能躲過敵人,找到夫人的醫坊,她就一定可以救你性命,切記……萬不可與人拼殺,於我而言,你的性命,遠比一時之氣,更加要緊!」
十六應承著退出了書房,蕭一奇便把目光重又轉向了半點兒形象也無的蹲在凳子上面,使手抓著點心往嘴裡塞個沒完的蕭順身上,輕嘆口氣,移步去了他的身邊。
「慢點兒吃,別吃撐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