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聽起了消息來,「大嫂,你家夫人有沒有說,咱這次搬營,是要搬去哪裡吶?我這想跟著學點兒手藝養家……可不捨得,就這么半途而廢啊!」
「不捨得你就跟著唄!我家夫人,那麼大方的一個人,只要你是當真誠心要學的,還能不教你了不成!」
在來時路上,王諾蘭已經特意交代了姜嫂,一會兒,若那個來打探消息的人跟她問話,她該如何作答,這會兒,這事兒不過是當真到眼前罷了,哪就至於,讓她這算是見過不少世面的人慌亂?
「唉,瞧你這大嫂說的,我何時說過你家夫人小氣了!我就是想跟你問問,你們下一陣子要去哪裡,好方便計算從家裡出門的時辰,你這……這樣跟我凶神惡煞的,是何道理!」
年輕男子明顯是接受過專門的訓練,用車夫吳哥的話說,就他這與人應對的快速反應和遊刃有餘的程度,絕對是在斥候里,也堪稱拔萃的,「我……我不就是蹭了你家幾頓飯嗎,你,你家夫人都沒嫌我,你,你反倒這樣……這樣……大不了以後,我自己帶上乾糧來,跟著你們一起找尋找和辨識草藥,還不行嘛!」
「整天來蹭吃蹭喝,還有理了你!我家夫人大方,不跟你計較,可不等於我也不跟你計較!你個大男人,屁都不會,跑來跟人學徒的,不行拜師禮,也就罷了,還恬不知恥的來跟著吃,跟著喝,人家叫花子得了主人家賞的飯菜,還知說聲好聽的呢,你跟我家夫人,道過一句的謝嗎?」
罵人,是大部分鄉野夫人都會的事兒,而像姜嫂這樣,在軍營里長大,跟一眾當兵的老少爺們兒插科打諢慣了,就更是罵起人來,厲害的不行,「除了撕了左邊兒臉皮貼到右邊臉皮上,頂著張一邊沒臉皮,一邊臉皮厚的臉跑來問這問那的討人嫌,你還幹過什么正經營生了?我說你怎麼了?我還沒罵你呢!再跟老娘這裡煩,瞧老娘我不給你攔腰掰折了!」
原本抱著瑞兒打瞌睡的車夫吳哥,突然聽自家婆娘這樣不客氣的罵人,先是一愣,繼而,便忍不住在心裡贊了一句「罵得漂亮」,勾唇淺笑了起來。
這才是他家的那隻母老虎嘛!
前些日子,光瞧著她低眉順眼的跟王諾蘭恭敬,可真是難受死他,彆扭死他了!
被姜嫂這麼一罵,年輕男子頓時便無地自容的滿臉通紅起來,這一次,他可不是假裝的,他是真……真被姜嫂給罵慫了!
這世上,怎竟有這麼鐵齒銅牙的女人,這,這可比營里的將軍,他的頂頭上司,罵人罵得狠多了!
「看什麼看!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老娘我可沒閒工夫,跟你這小白臉兒廢話!滾!
姜嫂不耐煩的扭頭瞪了年輕男子一眼,作勢要拿自己手裡的酒提子打他,被他靈巧的一躲,沒能命中,也便作了罷,迴轉身,繼續給那些採藥人的酒壺裡面,裝起了烈酒來,「夫人也真是好心的過了頭,什麼玩意兒都好心施捨,這得多大的個家業,才夠她禍害,等老爺回來了,我可得跟老爺去好好說道說道!」
年輕男子並不能算是個小白臉樣的人,雖然,比不上車夫吳哥或者春年那樣的高大身材,但走在人群里,也不能算是個矮小的了,聽姜嫂竟是這般不客氣的,用「小白臉」三個字說自己,這臉上本就不怎麼好的顏色,頓時,便更加「五彩斑斕」了起來。
要不是怕耽誤了將軍的大事,老子一準兒弄死你這個臭婆娘!(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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