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吧。」 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是容靖。
他是大理寺卿,又兼管刑部尚書,查案子是他的本職工作,所以也跟來了。
寧知微微微頷首,將現場讓給他來審案。
侍衛端來桌椅,宮女泡好了茉莉花茶,奉上點心匣子。
寧知微坐在椅子上,喝著花茶,在點心匣子裡撿了一塊白糖糕慢悠悠的啃。
誰都不敢說話。
現場一片寂靜,容靖查看了一番,直接給出定論,「這應該是周氏奶嬤嬤的屍體。」
「那麼,周氏人呢?」
大家的表情很微妙,茫然四顧。
寧文茵眉頭緊皺,「這些日子都是周氏跟奶嬤嬤關在一起啊,沒有出門過。」
禁衛也點頭,「是的,我們日夜輪流守在這裡,除了一日三餐遞進去後,任何人都不得進出。」
那麼問題來了,少了一具屍骸,怎麼看都不對勁,難道還能上天入地?
不管是自己藏起來,還是被人帶走,都不是好消息。
寧家女眷的心懸在空中,心情說不出的複雜。
剛才還在惋惜周氏年紀輕輕去世,太可惜了。
可,這會兒事情不對勁,讓人莫名的不安。
現場燒的一塌糊塗,到處是灰燼。
容靖四處查看,目光落在不起眼的角落一根燒毀的樑柱,「搬開。」
果然,在燒毀的磚瓦和樑柱下又發現了一具屍骸。
「驗屍。」
驗屍結果很快就出來了,「年紀很輕,二十出頭,被火燒前就死了。」
容靖微微蹙眉,「不是燒死的?」
仵作小心翼翼的說道,「不是,凡生前被火燒死者,其屍口鼻內有菸灰,兩手腳皆拳縮,這具屍骸俱沒有這樣的症狀。」注(1)
寧大夫人遲疑了一下,「那,有沒有可能,為了避免焚燒之苦,提前讓人悟死,然後,那人再自殺?」
不是想為周氏開脫,而是覺得這事太不可思議了。
周氏嫁給了小七,那就是寧家人,寧姓是國姓,是宗室,榮華富貴什麼都不缺,她有什麼理由自編自演?甚至借著自焚死逓呢?
仵作微微點頭,「理論上是可以的,但,有一點,這具屍體沒有生育過。」
全場鴉雀無聲,神色各異。
寧周氏有沒有生孩子,她們很清楚。
所以,只有一種可能,這不是寧周氏。
那麼,寧周氏死遁了!
她怎麼逃的?誰幫助了她?她到底想達到什麼目的?
她到底是什麼人?
無數疑團湧上心頭,大家的臉色都很難看,感覺被人耍的團團轉。
寧知微倒是很平靜,仿佛早就料到了。「把周家人都提起來,好好審一審。」
「是。」
容靖臉色微沉,算了算時間,從自焚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十個時辰,現場雖然保留了,但,這人恐怕已經逃的遠遠的。
「掘地三尺,都要將人挖出來。」
「是。」
一聲令下,禁衛和錦衣衛行動起來,一寸寸的平推過去。
容靖盯上了一口水井,走過去看了一眼,井中有水,還挺清澈的。
「這裡有一口井,找個熟識水性的人下去查看。」
一名錦衣衛立馬響應,「我來。」
同伴找來一根繩索綁在身上,錦衣衛順著繩索爬下水井,深入水中。
安靜的出奇,眾人眼巴巴的看著。
過了一會兒,井裡傳來一道聲音,「容大人,水下有一條暗道。」
全場一片譁然,居然有暗道!
「我這就順著暗道過去,看看究竟通往哪裡。」
容靖不假思索的看向士兵們,「再下去一個,相互有個照應,「注意安全。」
又一個錦衣衛順著繩索爬下去。
容靖這才看向寧家女眷,神色淡漠如雪,「大夫人,這水下有暗道,你知道嗎?」
寧大夫人錯愕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