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一個美人,偏長著一張要命的嘴。
鎮西侯嚇的魂飛魄散,撲通一聲跪倒拼命磕頭,腦袋都磕破了,卻靜默無聲。
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是錯。
他錯了,一開始就該向寧知微求饒,將世子交出去。
舍一個世子,總比拖著全府去死強。
皇上的臉色難看至極,滿眼陰霾,盯著鎮西侯夫妻看了半晌,視線最後停在世子身上。
「鎮西侯世子齊彥均殺妻,人證物證俱在,削去世子之位,打入大牢聽候發落。」
「鎮西侯夫人包庇縱容兒子犯罪,革去誥命,打入大牢聽候發落。」
「鎮西侯教妻不嚴,教子無方,削去爵位,貶為庶民,三代不許科考,上交兵權。」
短短几句話,就將鎮西侯府連根拔起,從此,再無鎮西侯府。
鎮西侯雖退,但推了他的親信心腹上位代掌兵權。但從今日開始,利益聯盟瞬間瓦解,一個庶民有什麼資格掌兵權,誰會服?
這麼一來,西南兵權名正言順的回到皇上手裡。
如夏日焦雷響起,鎮西侯府上下驚懼萬分,無盡的絕望湧上心頭。
百年侯府就這麼轟然倒下,敗落的這麼快,這麼猝不及防。
而這一切的根源,是因為齊彥均殺妻。
鎮西侯痛苦的閉上眼睛,無數往事在腦海里閃過。
他一世英名盡毀於子孫不肖,他對不起列祖列宗。
忽然他暴起,對著齊彥均噼里啪啦一陣狂揍,下手極狠,打的齊彥均發出悽厲的慘叫。
可,這一回,鎮西侯夫人已經沒力氣去阻攔了,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完了,一切全完了。
蘇明瑾看著這混亂的一幕,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遺憾。
就差一點點了。
寧知微一直在觀察他的動靜,見狀,心裡冷冷一笑。
前世,鎮西侯府被蘇明瑾收入囊中,齊家的這一支軍隊成了他最堅實的武裝力量,為他驅使,為他四處征戰,立下汗馬功勞。
而,今生她提前斬斷了他的左膀右臂,沒有了這支軍隊,也沒有了十萬寧家軍,他的野心又靠什麼支撐?
她倒要看看,他能走的多遠。
容靖看了過來,微微蹙眉,眼神微閃。
一道驚喜的聲音響起,「家主,找到解藥了。」
少年從外面奔進來,高高舉著一個瓶子。
寧知微眼睛一亮,接過瓶子嗅了嗅。「太好了,小六,拿進去給大姐姐服下。」
寧六已經聽到動靜,飛奔出來,接過瓶子看了一眼,「不讓太醫驗一下嗎?萬一這狗賊耍花樣呢?」
寧知微淡淡的反問,「你覺得太醫的話能信嗎?」
寧六沉默了,她現在什麼人都不敢信,只信五姐。
都到了這一步,死馬當活馬醫,賭吧,再差也比現在奄奄一息強。
寧知微拍拍她的肩膀,「讓芍藥看看。」
幼年的她被帶去邊關,外祖父特意安排了一個女醫照顧她,芍藥是女醫的女兒,在醫術方面很有天份。
外祖父還遍請名醫教導她,所以別看芍藥年紀小,醫術很高明的。
寧六眼睛一亮,「好。」
看著她飛奔而去的身影,寧知微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希望大姐姐平安度過此劫。
一道嘶啞的聲音響起,「解藥,把解藥給我。」
是齊彥均,他滿面是血,在地上艱難爬行。
「縣主,求您開恩。」汪盈盈趴在地上,灰頭土臉的,再也沒有了仙女模樣。
寧知微看著這對狗男女,都這樣了還捨不得死,真是堅強。
也是,好死不如賴活著。
「這裡只有一顆解藥,你們倆看著辦吧。」
寧知微將解藥放在倆人中間,隨後退到一邊,就靜靜的看戲。
汪盈盈的反應很快,飛撲過去,率先拿到解藥,但藥剛入手,手背就被重重一擊,疼的手掌一松,藥又掉在地上。
齊彥均飛速去搶,汪盈盈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