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環見她這麼說,倒也不再多說什麼了,沒有必要做那麼多表面功夫,反正她要的效果已經達到了就可以了。更何況這是她自己要求的,不是嗎?
凌環看著她,笑的人畜無害,「這樣吧,看在梁公公是咱們殿下跟前的人,而你既是大將軍的義女,又是殿下的貼身宮女,現在你硬是要挺身為他受罰,那本皇子妃也只能成全你了,而且可以輕罰,當然是看在殿下和大將軍的面子上的。」
凌環故意的咬重了「義女」和「貼身宮女」這兩個詞語。
嬋兒並沒有搭理她,她只想知道凌環想對她怎麼做處理!
五十廷杖是肯定不可能的,因為她還要去雜役房,這可是齊美人罰的,凌環不會不顧著這個問題,她只是不想讓她那麼順心的去了雜役房罷了。
「唔,這樣吧,就跪下給本皇子妃認個錯,奉盞茶吧!」
凌環似乎很寬厚的說到,可是她越是這樣越讓嬋兒覺得她有陰謀。
況且,這件事跟她有什麼關係?需要跟她認錯的?認的是什麼錯?
「小玉,去取一個蒲團來。」
「喏。」
小玉臉上儘是笑意,隨後轉身出去拿蒲團了,嬋兒眉頭越皺越緊。
跪?拿蒲團?
好吧,就算凌環真的是單純的想讓她跪她一下,奉盞茶,她還不會那麼好心的給她一個蒲團吧?而且…拿蒲團。用的著出去拿嗎?
嬋兒眼神不經意的掃過屋內的某個角落,那裡端端正正的擺著的正是蒲團!
不過這個疑問並沒有困擾她很久,因為小玉端著「蒲團」回來了!
梁平一看。額頭突兀的跳了起來,「皇子妃,你不可以這麼做!」
小玉之所以是端著「蒲團」進來的,那是因為這個蒲團有些特殊,這是刑房的嬤嬤們最喜歡用的蒲團,沒見過的人,自然會以為那確實是蒲團。但它的內里卻不是棉花或者蒲草,而是針。
很細小的針。扎在人的膝蓋上,既不會把人扎壞,卻可以讓人痛的死去活來。
嬋兒眉頭皺起,她臉色慍怒。雙拳緊握,她怕疼,很怕疼。
前世她就是被人用亂棍打死的,所以說她不怕疼,那是不可能的。但這怕疼也是分人、分事而言的。像齊美人上次吩咐人打她那樣的疼,她能忍,她不怕。
因為她知道齊美人並不是真的要打她,而且不會要了她的命,只是做給那個人看的。
否則單純的跪一跪說明不了什麼。
最後雖然只是打了十廷杖。但是卻絲毫沒有手下留情。否則如何給那中宮皇后的人看?
畢竟當日的嬋兒就有大將軍義女的身份了,單單打碎了一隻茶盞,是不應該遭到廷杖的。
而那天她卻被打了。讓人很自然的就想到齊美人只是隨便找個藉口打她,僅此而已。
可是今日的情形,這樣的疼痛,她害怕。
她知道跪一下不會對她造成生命危險,可就是為了凌環想要出一口氣,自己就得被她這麼欺負。她怎麼可能甘心,怎麼可能甘願?
但嬋兒也知道。這是古代,而且還是古代的皇宮裡,她的身份,雖然是大將軍的義女,但同時也是小小的宮女。凌環的身份是凌左相的嫡女,還是皇子妃,比著她不知道高了多少倍,要怪,就怪她自己撞到了人家的手裡。
本來凌環只是打算要懲罰梁平的,是她自己非要蹦出來逞能。…
但她並不後悔站出來幫梁平,可錯就錯在她的自負。
嬋兒低估了凌環的算計,她以為她沒走躲在門口偷聽神不知鬼不覺的,畢竟他們說話的暖閣到正門口的距離不算近,而且還拐了個彎,她怎麼也沒料到凌環竟然知道她沒走!
否則她不會那麼說的。
嬋兒苦笑,誰讓她要輕敵,沒有做到知己知彼。
人家對自己的行事作風了如指掌,而她對人家的行事作風卻一無所知。就算她聰明又怎樣?人心隔肚皮,她能猜到別人所有的心思嗎?就算能好了,可是人家除了當面譏誚之外,還可以背後耍手段呢!
嬋兒越來越佩服古代的人了,以前看電視,看小說,把古人都說的多麼攻於心計,多麼聰明的,嬋兒只覺得那就是電視或小說而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