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這麼好看的簪子,當然要帶進宮來,否則不是浪費了冬姨娘的一番心意,父親您不知道,冬姨娘還送了我許多漂亮的錦緞,那天趙小姐看到的我這錦緞,眼紅不己,我還送了她一匹!」
衛月舞笑靨如花的道,只是微微綻開的唇角卻露出一絲冰寒。
果然,這才是最解釋得通的理由。
冬姨娘既然送了自己這麼出色的錦緞和簪子,自己當然會在最合適的場合穿起來,有什麼比到宮裡參加宴會,更合適的呢!
宮裡的宴會塗皇后曾和父親訂有婚約不喜歡娘親……
似乎隱隱間有條線,明朗了起來!
手輕輕的袖中握緊,文天耀也說他自小沒見過娘親,是因為皇后娘娘的原因嗎?塗皇后該是多在意這件事,才會在成為皇后之後,還這麼不侍見娘親。
既便娘親嫁的父親,深重皇上的重視,在後宮,娘親竟然連出席後宮的機會都沒有,這或者也是太夫人對於娘親越發的厭惡、不喜的原因了!
娘親當時一個人處在華陽侯府的後院,舉目之間,居然沒有一個對她懷有善意的人,縱然父親有些維護,但是這樣的維護落在太夫人眼中,只會增加她的厭惡,所以,那個柔弱的女子在華陽侯府的後院應當是舉步維艱的吧!
到最後,生生的被折斷了翅膀,甚至沒了性命,只留下孤苦無依的稚女。
既便是這樣,自己還是不能被容下,所以才被送到外祖家的吧!
「簪子現在在哪?」冬姨娘的禮物,衛洛文並不關注,但記得當時冬姨娘曾說要給衛月舞送許多禮物的,所以也沒在意,至於錦緞這些,他更沒放在心上,這時候耳邊帶過,注意力還在簪子上面。
「父親,怎麼了?莫不是這個簪子有什麼不對?不是您送給母親的聘禮嗎?」衛月舞不解的抬頭問道。
外祖母是這樣跟自己說,但是看冬姨娘的行為和父親的反應,顯然不是。
「這……這個簪子之前並不是我們府里的……」衛洛文有些為難,臉上的疤痕扭動了一下,極其的不自然,有些事,他真不願意自己的女兒卷進來,這原本是自己的意思,也是蕊兒的意思吧!
「不是我們府上的?可我聽外祖母說這是父親給娘親的聘禮?難道父親拿了別府上的東西,給娘親送的聘禮?」衛月舞異常的茫然,似乎完全不懂似的。
「不是別人府上,但之前……這簪子是別府上送來的禮,你祖母覺得不錯,就放在給你娘的聘禮中,但總是別的府上的東西……」看著小女兒清澈無塵的眼眸,衛洛文覺得自己解釋起來,越發的困難了。
「所以,別府上的?只要是送過來了,就是我們府上的了,外祖母說娘親很喜歡這隻簪子,這次回來,還跟我說,可以把娘親的簪子收起來,不過我回來後,也沒發現娘親的任何東西,幸好冬姨娘有心,把娘親的簪子給收了起來!」
衛月舞眨了眨眼眸,笑道。
長長的眼睫撲閃著掩去眸中的冷意,自打自己回府後,娘親的一切,連同嫁妝,都不知道在誰的手中。
或者說太夫人手裡有,李氏手裡有,冬姨娘手裡有,連章氏手裡也有!
只要想到這一點,她就覺得心疼如絞,曾經娘親親手準備的東西,不知道被人遺忘在哪個角落,或者打賞了下人,或者霸為己有,又有誰還會記得那個曾經清麗溫柔的女子呢!
娘親的任何東西,她都會一點點收回來的……
這話聽起來很柔婉,但裡面的意思卻讓衛洛文心頭如受重擊,自己的女兒,蕊兒拼命生下的女兒,居然找不到自己娘親的一絲遺物,連一隻簪子都是從冬姨娘手中得來的,這是何等的諷刺啊!
「舞兒,你娘親的東西,我會讓你祖母整理出來,送到你院子裡的,還有一些店鋪,你也可以先掌握起來,總是你娘的東西,現在你也長大了,這些東西當然要放到你手裡。」衛洛文臉色一變,覺得自己真的忽略了太多。
不只是舞兒的,還有蕊兒的!
但有些事,他也知道很為難……
「父親,算了……都這麼多年了,說不定娘親的東西,早己經不在了……總是……」衛月舞嘆了口氣,眼眸微微的垂落下來,臉上有強拉出來的笑容,只是這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