紗帳內,衛月舞一張嬌小的臉,泛著些不健康的黃色,黃色中又透著一層淡淡的蒼白,一看就知道情況不好,而最讓明大夫震驚的是,那張臉仿佛就在眼前,熟悉的不用多想,就知道是誰了。
同樣的一臉病容,同樣的蒼白憔悴,乍看上去,仿佛穿越了時空的界限。
長相傾城的女子,就這麼垂死的躺在那裡,目光哀憐的看著放在床邊的那個幼小的女孩子,而衛月舞臉上的那層淺淡的黃色,更象那個泛黃的記憶……
「明大夫,你怎麼了?」畫末看著如此愴惶失措的明大夫,詫異的問道,小姐的扮相雖然看起來虛弱的很,但是一個大夫,難道還會怕看到病人虛弱的臉嗎?
「沒……沒什麼,想不到六小姐病的這麼重?」明大夫這時候看起來己鎮定下來。
衛月舞的目光是幽冷的,落在明大夫露在外面的一雙手上,做為大夫,一雙手是最為冷靜,而此時那雙手,卻在微微顫抖……
自己只不過是塗上了藥粉裝病而己,居然讓這位華陽侯府專用的老大夫,受驚成這個樣子,實在是讓人覺得非夷所思了,盈盈的美眸,越發的深幽起來。
但是顯然,這位明大夫不愧是位大夫,這麼短的時間內己重新鎮靜下來,拉起一邊的凳子,坐定後,看了看衛月舞的氣色,點點頭。
畫末的紗帳重新掩了起來:「明大夫,我們小姐的病怎麼樣?」
明大夫沉吟了一下,他方才鎮定下來後,己仔細看了看這位六小姐的臉色,的確是病了,不過這病看起來,也不象是什麼急病,雖然發作的急,但其實也沒那麼大礙的,更象是體虛受涼所致。
「六小姐的病,還是以調理為主,先用兩劑藥,吃吃再說,如果好了,就再吃幾劑,如果沒什麼效果,就換其他的藥。」
明大夫這話說的很保守,總是這位六小姐的病是突發的,或者說不定有什麼其他的轉變,總是小心應對著,才是。
「多謝明大夫,請明大夫跟奴婢到外面去開藥。」畫末應道。
明大夫點點頭,整理了一下藥箱,跟著畫末走出內室,到右廂房開方子去了。
屋子內,書非重新替衛月舞掀起紗帳,看到衛月舞若有所思的看著明大夫遠去的方向,不由的低聲詢問道:「小姐,可有什麼不對?」
衛月舞收回目光:「書非,你下次打聽打聽,我娘當日生病的時候,看病的大夫是哪一位?可是明大夫?」
明大夫今天表現的實在太過於詭異,自己在臉上塗上藥粉的事,自己清楚,真的算不得什麼大事,也就是把明大夫從衛艷那麼拉過來而己,怎麼就明大夫會露出那麼震驚的表情,仿佛看到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由不得衛月舞不生疑,華陽侯府內處處透著詭異……
「是,奴婢知道。」書非點頭應下。
「金鈴回來了沒?」衛月舞從床上起來,重新坐到了妝檯前,一邊接過書非重新遞過來的溫熱的濕巾子,擦了擦臉,抹去臉上的藥粉渣子,問道。
「還沒有,不過奴婢來的快了點,說是小姐病急,二小姐那邊的那位大夫,走的慢,水月也沒有奴婢這麼急。」
金鈴去衛艷那邊,盯著衛艷的行事去了,衛艷那邊的大夫,如果還沒有走的話,她當然還沒有回來。
衛艷的病,當然也是裝的。
她今天雖然落了水,又受了驚,但當時南安王府的下人,直接就給她送了熱騰騰的薑湯過來,又替她把濕衣裳換了下來,而且她自小被李氏調理的底子也好,居然什麼事也沒有。
待得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她才伸手問明大夫的徒弟道:「上次上你找的,你帶來了沒?」
這位明大夫人的徒弟,其實是明大夫的一個侄子,也姓明,府里的人一般都叫他小明大夫,但其實,沒人知道這位小明大夫,有時候還會替李氏和衛艷帶一些藥,一些不想讓太夫人知道的藥。
所以,其實衛艷這次裝病,最想見的其實並不是那位明大夫,而是這位小明大夫。
「二小姐,你真的需要那樣的藥?」小明大夫不安的道,手放在藥箱上,遲遲不敢往裡拿東西,臉色看起來有些緊張。
平常也就是私下裡替二夫人和二小姐,帶些人參之類的補藥而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