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既便都是閨中弱質,但是每一家都和朝廷息息相關,乍然之間,沒想到,但是在這麼沉悶的氣氛下面,又怎麼會想不到呢。
三公主的這次彈琴歡迎,其實是很屈辱的。
以她堂堂公主的身份,卻不得不在這裡對著燕懷涇彈著歡迎的曲子。
不過衛月舞更清楚的是,以三公主的身份,在這裡彈琴,最多也就是委屈,如果換了自己呢?
手指巧無聲息的按了按自己腕上的傷口,眸色一片暗冷,那裡很疼,火燒火撩的疼,但也清楚的提醒衛月舞,差一點點,坐在那裡撫琴的就是自己。
如果是自己,不但場面上屈辱,而回去以後呢?別人會怎麼看自己,只說自己是故意獻媚於燕懷涇,居然在那樣的場合替三公主彈琴,枉圖引起燕國公世子的注意,如果三公主再適時的表示一下,她當時的無奈。
這樣的自己,也算是聲名掃地了。
這樣的聲名,不似自己以前的「無才無貌」,那個其實很好去掉的,必竟事實放在那裡,但如果自己真的傳出這樣的名聲,最後最好的下場就是給燕懷涇當妾。
如果自己的父親不護著自己,自己甚至會以死謝罪,必竟所謂的獻俘,在許多人的眼中,就是一場屈辱的盛事。
既便自己是華陽侯府的嫡女又如何?
這種場合,萬目所歸,不象那些世家千金私下裡說的話,可以說方才如果踏錯一步,自己就會陷入一個死局,一個眼前這位太子殿下和三公主,不經意間給自己置下的死局。
「燕世子辛苦了。」文天耀似乎反應過來了,微微一笑,客氣的走出帳篷,親自虛扶了燕懷涇一把。
燕懷涇於是也抬起身子,向著一邊的三公子行了一禮道:「有勞三公主了。」
「是!」三公主的手從琴弦上鬆開,微微低頭,卻又正好可以讓人看到她委屈的神色,任誰都覺得三公主是被逼而來,無奈才彈的琴。
而且她不爭不辯的樣子,也是極讓人覺得可憐,家國大事,連皇室的公主,都不得不委屈,象她們這種世家千金,又能如何呢,所以,一時間很多人都同情的看向三公主。
果然三公主是皇室公主是最識大體的一位。
太子於是帶著燕懷涇一起回了帳篷,外面跪著的那一溜世家小姐們,也個個站了起來,不過雖然知道燕懷涇在那個小的帳篷里,這時候也不敢過於靠近,方才的那一幕,己讓她們清醒的意識到,今天這事,可不光只是風花雪月,賞風論景的時候。
衛艷站在帳篷外,看了一眼站在帳篷里隱隱約約的衛月舞,想了想,終究不敢靠過來。不過她幸災樂禍的想,衛月舞的情況,看起來不妙啊,她方才乍看過去,可是看到衛月舞衣裙上的血跡,而且看樣子,還不少。
衛月舞現在越惹禍越好,能夠就這麼死了,衛艷雖然覺得沒有親自動手,有些遺憾,但也還是覺得很高興,雖然不能讓衛月舞死的低賤,卑微,但是能除了這麼一個心腹大患,也不錯。
衛艷想了想轉身離開。
看到衛月舞身上血跡的並不只有衛艷一個人,當時腕處的血噴的太快,一時間濺的衣裙上面好幾處,燕懷涇隨著文天耀走進來,含笑著的俊眸中滑過一絲深幽,然後居然停下了腳步,站定在衛月舞的身前。
衛月舞雖然扶著金鈴站起身,但這時候也退不出去,只得退到一邊的角落,只希望這位燕世子沒看到她,說起來,三公主對她這種敵意,應當也是當初這位燕國公世子,當初一再的和自己表示親熱!
這位燕國公世子,簡直就是一個大麻煩,而且還很危險。
衛月舞自己身上的事情不少,哪裡還敢沾染其他的事非,當然,對於事非找到她的時候,她也不會再退。
「衛六小姐?」淡而清朗的聲音,伴著些溫和的語氣,就在耳邊,顯然衛月舞的所願,並不是這位燕國公世子的想法。
「見過燕世子。」衛月舞低下頭,福了一禮。
「衛六小姐為什麼會在這裡?這……莫不是為我彈奏的,原是衛六小姐?」燕懷涇笑道。
此刻,衛月舞不能抬頭,便能感應到來自他身上,那種世家大閥門的逼人的氣勢,縱然他是笑意盈盈的,風神雅致,讓人覺得如沐春風,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