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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務離開後，楚宇軒拿著手機搜了下小澤醬，雖然熱度遠不如從前，但近期發的視頻幾乎都有近百萬的播放量。
一一點開查看，那位網紅的演技不可謂不精湛，將自己打造成了一個懵懂無知的純良少女，活脫脫從一個施害者變成了受害者，最可氣的是，有一個視頻里還特意強調「清者自清」，說什麼她的經歷也不見得就是假的，只是自己不敢說。
好傢夥，話里話外，都是在戳楚宇軒，給人感覺就是楚宇軒的背景太強大，她只能默默忍受，還有不少蠢貨舔狗在聲援她，說什麼「社會陰暗」，甚至還有人嚷嚷著要給她眾籌賠償款……
楚宇軒著實被氣的不輕，在他看來，做錯事難道不該付出相應的代價嗎？
事到如今還死性不改，在網絡上一邊賣慘一邊陰陽怪氣，這哪是不知羞恥？簡直是不知死活！
這紈絝可從來都標榜自己是個該下地獄的人，機會給過了，不會再給第二次。
惡人，就該被惡人磨一磨。
楚宇軒輕嘆口氣，當即便截了張圖發給了老四：「帶上老五，送她去坐船。」
片刻後，楚宇軒又叫來了小薇，問道：「網紅基地現在什麼情況？」
小薇的性子有些內向，在趙雅楠面前還能放得開，但在楚宇軒跟前就顯得很是侷促，站的端端正正，說道：「上次出過事之後，趙總就把網紅基地合併到了公司，由行政、公關和法務三大部門層層把關，行政部長暫時兼任基地負責人，由他全權負責，現在已經步入正軌，運營方面還不錯，已經談了不少直播帶貨的合作了。」
楚宇軒思忖著，說道：「去把行政部長叫來。」
不一會兒，行政部長來到辦公室：「楚總，您找我？」
楚宇軒穿上外套：「走，去趟基地。」
去網紅基地的途中，行政部長喋喋不休地匯報著自己的業績：「這段時間以來，經過我們三部門聯手、大刀闊斧的改革，剔除掉了一些有不良記錄的網紅，而且每天都有相關的培訓，如今的基地也算是煥然一新……有幾個頭腦靈活粉絲基數龐大的網紅，已經給公司賺了不少錢了……」
楚宇軒沒急著回應他的邀功，到了基地一瞧，發現所有人都在井井有條的忙活著，積極向上的氛圍十分濃厚，這才不吝稱讚：「不錯，做的很好，你們最近辛苦了。」
行政部長陪著笑，連說著不辛苦，繼續帶著楚宇軒參觀基地。
陪領導視察工作，自然要去看最好的，沿路介紹了幾個中規中矩的網紅後，行政部長把楚宇軒帶到了一位坐擁九百萬粉絲的女網紅的直播室。
由於正在直播，楚宇軒並沒有進去打擾，只是站在門口安靜看著。
房間裡的女主播瞥到自家老闆就在門口，喊得更加賣力起來：「這款手機，原價五千九百九十九！今天我給你們把價錢打下來了，只要八百八十八！」
旁邊兩位助理故作驚慌失措，忙不迭地勸阻著：「不行啊！這個價格我們要賠不少錢！」
女主播：「我是感謝家人們的支持，給家人們謀福利！別廢話，錢我有的是，快給我上鏈接！」
助理勸阻無果，只能含淚放上鏈接。
楚宇軒憋著笑，低聲問行政部長：「這麼浮誇，能賣得出去？傻子才信呢，你這培訓看來也不到位啊，哈哈……」
「楚總，您平日裡不看直播吧？」行政部長神秘兮兮地笑著：「就這位主播，早上也是賣這款手機，不到一個小時，賣出去了四萬台！」
「啊？」楚宇軒著實有被震驚到：「你們這數據摻假了吧？六千塊的東西，八百塊賣，還有四萬個冤大頭來撿這種便宜？」
行政部長洋洋得意：「這還真沒作假，楚總，這款手機其實只值六百多塊，但在直播間裡這麼一炒，不到半小時就能無厘頭血賺六百萬，咱們公司能分到一半呢！說實話，在此之前，我也不知道網紅居然這麼能賺錢，難怪現在稍微有點名氣的，甚至像潘長江那種老藝術家都不顧臉面要出來做直播，嘖嘖，真的令人咂舌。」
楚宇軒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暗道：「這尼瑪可比我搶劫輕鬆多了！」
當初之所以啟動網紅基地這個項目，楚宇軒只是好奇而已，以前在外頭流浪過那麼多國家，還沒有哪個國家的網紅文化能發展的像國內這般欣欣向榮，如今一瞧，這……這他媽什麼狗屁文化？什麼欣欣向榮？簡直是無法無天，光明正大的詐騙！
行政部長見老闆臉色不對勁，當即收起笑臉來，小心翼翼地問道：「楚總，您是有什麼顧慮嗎？」
楚宇軒沉聲道：「直播帶貨，都是這種模式？」
行政部長抬手指向另一個賣化妝品的直播室，頷首道：「是的，比方說，那個直播室，眼下在賣的一款口紅，標價八十九，其實，之前還是二十九……跟這個手機的套路一樣，我們和商家簽訂合同的時候，會要求他們抬高價錢，只許他們的標價比我們高，說白了就是簽一份陰陽合同，這樣一來，消費者只會認定我們的價錢，從而刺激消費，於商家於我們都是雙贏。」
「這不就是赤LL的欺詐麼？那些投資開店的零售商，豈不是被你們逼上了絕路？」楚宇軒的語氣更加冰冷了幾分。
「這……」行政部長一時語塞。
商人只管賺錢就好，幹嘛這麼大義凜然？看看人家趙總，自知不懂網紅運營，便將基地全權交給他管理，自己只需要看一看每周的盈虧報表就行，哪裡會管得這麼寬？
他大概不知道，面前這位小爺雖然是公司老闆，但其實不善經商。
楚宇軒怒不可遏：「變著花樣吸消費者的血，還要讓消費者念你們的好，口口聲聲衣食父母家人寶寶，你們就是這麼坑害自己爹媽的？土匪都他媽比你們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