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意暖立刻轉身看去,只見身後出現一個偉岸的身影,撐著一個黑色的傘。
傘沿低垂,遮住了那張臉,但是她認得那身形,就是顧老三沒錯。
她不顧一切的沖了過去,小手都沒拿穩傘,被風吹倒。
可是快要靠近顧老三的時候,她卻又止住了步伐。
她害怕……
害怕是一場夢。
她都懷疑,是不是自己出現錯覺了。
她呆呆的站在十米開外的地方,不敢前進。
顧寒州抬高傘沿,露出那張微微蒼白的臉。
她不過來,那他就主動過去。
可,他前進一步,許意暖卻後退一步。
他微微蹙眉。
「暖暖。」
他念著她的名字,聲音低沉沙啞,帶著繾綣愛戀。
「你真的是顧老三嗎?」
她哽咽的問道。
她強忍著沒有落淚,可是雨水早已打濕她的面龐。
「當然是我。」
「真的嗎?顧老三什麼時候會把我獨自丟下,什麼時候會關機讓我找不到人,什麼時候會讓我如此擔驚受怕?」
「當初明明說好,榮辱與共,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會肩並肩一起承擔的。可是你現在,又算什麼?」
她的聲音細細小小,隔著雨幕傳來有些不真實。
但,他清楚的聽到她心碎的聲音。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大步上前。
她即便後退,速度哪裡比得過他。
不多時,就被他追上,被他牢牢的所在懷裡。
她本想用力掙扎,可耳畔傳來顧寒州虛弱的聲音「的確出了點狀況,我去了一趟醫院。身子有些小問題,可是醫生小題大做,給我打了麻醉藥。」
「我現在藥效還沒有完全散去,你若推開我,我肯定攔不住你。」
「但……你捨得推開我嗎?」
他聲音沙啞,沉沉的想在耳畔,像是誘哄一般。
許意暖也不知道自己是生氣還是難過,滿腦子都是他的那句話。
身子有些小問題。
什麼問題?
「你……你到底怎麼了?」「昨晚沒睡好,婚前焦慮,等了兩年,突然能夠和你結婚了,卻不想我開心過了頭,反而患得患失。最後,把自己弄到了醫院。本來沒什麼大毛病,可醫生打了鎮定劑,也有局部麻醉,害的我現在都沒有力
氣。」
「我可能要撐著你,你抱著我,可別讓我摔下。」
許意暖聞言,下意識的小手緊緊圈住了他的腰身,感受到他身子的力量漸漸壓了過來。
她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的話,婚前焦慮,真的嗎?
她的身子濕漉漉的,很冷,而他身子很溫暖,一點點暖和著她。
「那你……是怎麼找到這兒的?」
「我從醫院清醒,得知你在找我,就立刻趕了過來。」
「那……我們這個婚禮還作數嗎?後半場你不在我也不在……這算哪門子的婚禮?」
「當然算,你已經是我明媒正娶的顧太太了。」
許意暖聽到這話,撇撇嘴,估計沒有人的婚禮比自己還要荒唐。
新郎消失,新娘也跟著不見。
她心疼顧寒州的身體,在這樣的雨夜站著也不是辦法。
她只能心軟,把他扶上了車。
她學車到現在,也派上了用場。
他的確很累,上車坐在副駕駛,調整好椅背的弧度,竟然睡了過去。
她看著,心臟情不自禁的揪起。
車子很快開到了別墅門口,她想要叫他起床,卻於心不忍。
她忍不住細細打量顧寒州,怎麼可以這麼帥氣,自己明明看了兩年了,一點免疫力都沒有,看到後還是臉紅心跳,難以自持。
幹練的短髮根根分明,五官立體深邃,分明就是上帝精心雕刻的寵兒。
希臘雕塑也沒有他的模樣好看。
這睫毛……怎麼能這麼長,像是一把卷翹的扇子。眼睛也細長,她都能想像這鳳眸睜開,是多麼的盪人心魄。
鼻尖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