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姨娘愣了愣,似乎沒想到三娘突然有問起這個:「他啊,也就是這兩個月才認識的。初冬的時候一直覺得身子不適,結果後來生了一場大病,還是韓大夫給看好的。」
「這麼說來,人家還是您的恩人嘍?」
秋姨娘沒聽出三娘的話外之音,認認真真的點了點頭:「還真是,你不知道兩月前的京城是個什麼樣子。冷且不說,東西還難買,好在你讓玉梅存了些糧食,否則都不知道怎麼過。這些也都是其次的,最主要的是京城人人自危,各個閉門閉戶。當時我病著,白灼去外頭找大夫,找了一整天都沒尋找,最後便找到了韓大夫。」
照秋姨娘這麼說,這個韓大夫她還該去好好謝謝人家。
「那姨娘最近感覺如何?那病可有斷根?」
秋姨娘笑著道:「早都好了,而且韓大夫還總是來複診,除了那場風寒之外,他還醫了我好些病呢。」
如此看來,秋姨娘對這位韓大夫的印象很是不錯。
三娘並不反對秋姨娘找個伴兒,但她要看這個伴兒可不可靠。
雖說三娘初看那人印象也好不錯,可日久才能見人心,現在下結論還為時尚早。
「那是該好好謝謝人家,您跟我說他住在哪裡,趕明兒我讓玉梅買些好東西送去。」
「別」秋姨娘阻攔道:「我先前也是這麼想的,也這麼做過,被他說了。他讓我對他別那麼市儈,也不需要我報他的恩。」
「那姨娘真不報了?」
「那可不行,知恩要圖報,怎麼能白受人家的恩情呢?我聽說他早年喪偶,屋裡也沒個伺候的人,便想幫他物色一個能幹的娘子,替他解決終生大事。」
三娘卻暗自搖頭,秋姨娘還真不識情滋味兒,她若是真那麼做了,那韓大夫非得讓她氣死不可。
「我覺得姨娘還是別擅自做主的好,何不先打聽打聽人家需要什麼,這麼貿然的給人家尋伴侶,萬一人家不想要呢?」
秋姨娘聽她這麼說,覺得很有道理:「你說得倒是,我光顧著自己想報恩了,竟沒有去問問他的意思,怪我」
三娘則看著她笑,在這方面,秋姨娘還真不如她。
秋姨娘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拉著三娘又問道:「說起終身大事,你那邊怎麼樣了?待明年這個時候你就及笄了,王家也沒給你尋個去處?」
三娘搖了搖頭:「尋是尋了,讓我給攪黃了。」
「啊!」秋姨娘驚訝萬分:「你這孩子究竟是怎麼想的?王老爺給你尋的,肯定都是不錯的人家,你給攪黃了做什麼?」
「前些日子關於我的那些流言,姨娘難道沒聽見?他們問也不來問,就因著那些流言來王府興師問罪,我覺得不靠譜,就攪黃了。」
說起那事,秋姨娘記得:「當時我聽到那傳聞的時候嚇了一跳,萬萬不相信你會幹那樣的事情。不過,後來不是說搞錯了麼?那王家的大公子看中的是你身邊的那個丫鬟啊,他們還來問個什麼罪?」
三娘癟了癟嘴:「嫌我有污點唄,傳出這樣的事情,無論結果怎麼樣,往後都會有人嚼舌根。」
秋姨娘一下垮了臉:「那王老爺真是沒長眼睛,怎麼瞧上這樣的人家?」
三娘替王文胥狡辯:「這事真不怪父親,左家老太爺昔年名聲極好,現在都還存著幾分威望,是他那孫兒瞧不上我,也不能勉強。」
秋姨娘一聽她說左家公子瞧不上她,輕哼一聲:「罷了,瞧不上就瞧不上,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讓他後悔去吧。」
三娘笑了起來:「對,就讓他後悔去吧!」
聊了許久,三娘說要走了。
秋姨娘沒留她,而是從柜子里取出幾盒藥膏狀的東西:「這個你拿著去用,韓大夫配製的,說是女人養顏最好。」
三娘看著這巴掌大的胭脂盒,沒想到這個韓大夫還有這樣的本事。
「成,我收下了,姨娘一個人要注意身體,行事也要多注意。」
秋姨娘點了點頭,將她一路送到了府門前:「我雖是個沒什麼眼界的婦人,但料想王家的往後的日子不會那麼好過,你也得多注意。」
三娘應下,讓秋姨娘回去,自己則上了馬車。
回府之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