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輕樓一刀殺了他們,他們不足為懼,可要是這樣一刀刀割下他們身上的肉,而他們的感覺又很清晰,心裡就會升起驚恐之意。
只有受過了折磨,才有人肯道出背後主使者是誰,那名殺手劇烈喘息著,片刻後,他道:「是左相大人。」
「嗯?顧鴻。」
玉如嵐緩緩扯起唇角,悠悠一笑,「本王還沒找他,他就已經等不及要自尋死路了!」
前兩日他離開皇宮後受人追殺,那些人也是顧鴻指使來的,他還沒有報復回去,顧鴻就又派了殺手來。看來顧鴻不拿到父皇給他的聖旨,這賊心就不死啊!
既如此,他便順水推舟,將顧鴻也送進天牢好了。
正好,還能讓顧鴻和林天庶去做個伴。
如果把左右丞相關在同一間牢房,那場面一定會精彩吧?
玉如嵐唇角勾起極冷的笑容,這笑容里摻雜著一絲冷血,「輕樓,把人帶走,等船靠岸了,我們進宮。」
「是。」
輕樓丟下匕首,拱起手,吩咐那些侍衛看好這幾名刺客,隨後便找來一件衣裳披在玉如嵐身上。
春風微冷,剛入過水的玉如嵐察覺到一絲寒意,他攏緊了長衫,再抬頭時,畫舫已經停靠在岸。
蘇清瑤已經站在了岸邊,他走下畫舫,來到蘇清瑤身邊,「瑤兒,你先回去,我進宮一趟。」
「不用我陪你?」
蘇清瑤睇著他不大好看的臉色,有些擔心他飲過的毒酒會隨時發作。
「不必。」玉如嵐搖頭,手掌落在她發頂,輕揉了揉她的頭髮,聲音悶悶,「在府里等我,今晚我要宿在蘇府。」
蘇清瑤沒說什麼,轉過身,徑自離開了觀寧湖。
須臾,幾匹駿馬被人牽來了觀寧湖,玉如嵐接過韁繩,翻身上馬,率先策馬進了皇宮。
「這個奸人!」
大殿之下,傳來玉清鶴那憤怒難抑的聲調,隨後傳來的是茶杯破碎的聲音。
李蓮生垂著眉眼站在宮殿門口,一向含笑的臉上沒了表情。
玉如嵐一手托著受傷的手腕,面上的神色看著有些可憐,「父皇,若不是兒臣機警,又有瑤兒幫忙,恐怕兒臣再沒命來見您了。」
玉清鶴臉色黑沉,眼裡竄起滔天怒火,立即召來太醫再為玉如嵐診治一番。<>
接著,左相大人被劉公公『請』進了皇宮。
顧鴻站在大殿門口,心裡打鼓,悄悄伸頭去看裡面的場景。
「左相大人。」
李蓮生音調涼涼地提醒,「皇上還沒召見您進去呢,您可千萬別等不急了。」
顧鴻看向李蓮生,總覺得這位太監總管與平日裡不大一樣,但李蓮生是內務總管,又是皇上面前的紅人,所以他自是不能得罪,只能笑著說:「李總管放心,只要皇上沒有傳召,本相便會耐心在這裡等待。」
李蓮生在心裡冷笑一聲,抖了抖懷中的拂塵,沒有再說什麼。
待太醫為玉如嵐重新包紮上藥後,玉清鶴才叫顧鴻進來。
寢殿內藥味濃重,顧鴻一眼便看見玉如嵐的臉色有些蒼白,故作訝異地走上前,驚聲說:「玉王爺受傷了?」
玉如嵐臉上帶著漫不經心地笑,他斜斜地瞅了顧鴻一眼,悠悠道:「左相大人現在才知道?本王以為左相大人早就得到了消息。」
「這……」顧鴻尷尬地笑著,「玉王爺這話是什麼意思?這兩日老臣一直都安分的待在左相府,若非進了宮,還不知這天底下能有人傷了王爺!」
「嗤!」他鄙夷輕笑,「明槍是傷,暗箭也是傷,有道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左相大人,是誰傷了本王,您不知道?」
顧鴻抖了下衣袖,面帶驚恐,「是誰?」
玉清鶴容色沉沉的盯著顧鴻在那裡做戲,當顧鴻說完這兩個字後,他重重地拍了下身前的桌案,震得桌上的茶蓋碰到茶杯叮噹作響。
「夠了!」玉清鶴冷冷出聲,「顧鴻,如嵐已將事情經過告訴朕了,你還敢在朕面前演戲?」
林天庶一倒,顧鴻那是愈發得瑟了,他以為沒了林天庶,這朝堂上就沒人可以牽制住他了?
顧鴻渾身一顫,連忙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