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銘壽不是因為自己要摔倒嚇得,而是倒了燕子歸一身茶水嚇得……
他扁著嘴,也不敢哭了,只那麼低頭站著,要多規矩有多規矩。
燕子歸搖搖頭,銘安經常把東西倒在他身上,從沒有這麼乖……哎,到底不是親生的,他自己,只怕也是有感覺的,何況小時候還不在跟前養著。
「乖,以後不要再這樣犯錯就是,爹爹不怪你。」燕子歸摸摸他的腦袋道、
「嗯,銘壽以後都不會了。」銘壽可憐巴巴的抬頭看著燕子歸:「爹爹燙不燙?」
「這是涼茶,不燙,你們在外面,好好的不許再亂跑,爹爹更衣去。」燕子歸起身道。
兩個孩子忙點頭。
他剛走,銘安就道:「弟弟真笨。」
銘壽沒反駁,仍舊低頭。
曹六感嘆的緊,燕凌城那會子對小時候的燕子歸,就是疼愛至極的。只是燕子歸不配合啊……
蘇棉進來的時候,就見銘壽興趣不高。
「這是誰欺負壽兒了呀?」她上前,捏住銘壽的臉頰道。
「娘……壽兒把茶水倒在爹爹身上了。」銘壽說著,就哭了。
「爹爹罵你了?娘替你打他。」蘇棉忙給他擦了淚道。
「沒有,爹爹沒有……」銘壽又是搖頭又是擺手,很是滑稽道。
燕子歸剛好更衣出來,就見這一幕,輕笑了一聲:「臭小子,自己錯了,還哭。」
聲音卻是柔和的。
蘇棉抬頭看了他一眼,心道這個男人啊,一開始是不接受銘壽的,這才多久呢,就對他很好啦!一個有柔軟內心的男人,才最有魅力的嘛!
很快就哄好了銘壽,一家子嘻嘻哈哈的在金相殿裡說話。
午膳後,哄著兩個孩子一道就在後殿睡。
銘安是和他娘一樣的,在哪都能睡著……
銘壽就有點認床了,趴在枕頭上,又有點睡不著,又不敢亂動。
燕子歸迷迷糊糊的,也就忘記了哪個是親生的,哪個不是,伸手過去輕輕拍著。
銘壽一開始是不敢動,後來就昏昏欲睡了,很快就被拍著睡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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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要給自己的兒子選老師了。
消息一出,簡直是高興壞了言官們啊!這可是好差事,這兩個孩子裡,有一個是世子,那就是以後的太子!今日給世子為師,以後就是太子的師傅啊!位列三公,那是指日可待!
橫豎言官們要什麼實權,不就是看品級的麼?
這時候,還有個差點被蘇棉忘記了的人也上了摺子,毛遂自薦。
「他?」蘇棉看了看摺子,丟一邊去了:「這人還有這個心思?」
上摺子的,是蔡榮澤,他挨了一百軍棍,如今還躺著呢……
「此人胸中自有丘壑,倒是個人才。當年落地,也是因為遭人排擠。」燕子歸道。
「行吧,橫豎也不可能就一個老師,王爺定就是了。」蘇棉道。
「章安和宋南生不日也將進京,宋南生此人不如章安活絡,倒是也可做一個老師。章安麼……叫他進戶部吧。」燕子歸道。
「嗯,好。我娘她們也該回來了,這幾年搬家次數多得不得了,這回好了,以後不用在搬家。」蘇棉道。
「後宮裡,就這幾日就整理好了,如今就安置好怎麼住吧,慕容家……慕容氏至少是個妃位吧?」蘇棉說的,是慕容婉妙。
「這還早,你看著安頓就是。」燕子歸道。
「嗯。」蘇棉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
「鳳藻宮收拾好之後,你不必住進去,這幾年,你都不住後宮,就住前面就是,或是金相殿,或是和樂殿,隨你,嗯?」燕子歸拉著她的手道。
如今不想叫她住後宮去,諸事不便,也不想叫她與那些女子攪合在一起。只要她願意,鳳藻宮留著,一輩子不進去住,也是她的。
「嗯,好呀。」蘇棉點點頭,還是心不在焉。
「棉棉想什麼呢?」燕子歸不滿道。
「我在想……你出征之後,岳兒如何安置?」蘇棉道。
「留在宮裡就是了,凌風會留下,到時候衛邢也回來了,親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