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散了之後,蘇棉與燕子歸回了後院。
蘇棉邊走邊道:「打仗的時候,百姓最苦,可也沒法子。」
多少人要流離失所,多少人要死在這場戰亂之中。
「會好的。」燕子歸捏捏她的手道。
蘇棉點點頭。
縱觀中國古代,南宋,南明,都是最後被趕到了江南,偏安一隅。南宋可是堅持了一百多年的。只因南方的富庶,只要守得住,就是大後方。
南明雖然因為清朝修改史冊,很多事都失真了,但是南明小朝廷在南方也是堅持了很多年的。
只是氣數已盡之後,縱然固守著富庶的地方,也是無力回天的,更不要談北上收復河山了。
可是,大胤的情形卻是剛好相反的。大胤丟了的,卻是富庶的南方。北方因為氣候原因,自然是生產力不如南方的。肯定要比南方經濟實力差。
就說種地,南方可以一年三季,北方只有一季。
大胤還算好,畢竟不是臨海,蘇棉地理倒不是很好,也知道大胤是南北狹長。就是說江南那邊已經是亞熱帶了。可能比亞熱帶冷一點這樣。必經過了大胤只有橫著幾個城池之後,就是海。
這樣的地方,氣候適宜,正是生產力最好的地方。沒有海邊的各種災難,可說風調雨順吧。
而大胤,根本沒做好要長期戰亂的準備。這也是燕凌城在位的時候,目光不夠遠。丟了南方還沒喘口氣呢,已經就要打了。能不艱難麼?
「以後,王爺做了皇帝,要取消番外製度。」蘇棉道。
燕子歸不走了,看著她,眼神慢慢變得深邃,喜悅。她總是能說到他心上。
大胤如今的局面,一則是官員腐敗,二則就是番外作亂了。
這兩個,必是他要改正的,她全知道。
「走吧,銘安見不到爹娘要哭的。」蘇棉搖搖他的手道。孩子現在認人,每日裡必須見著爹娘好幾次,不然就要鬧。
燕子歸嗯了一聲,壓住心裡多少的情緒與她一起去了銘安屋裡。
剛好孩子醒的,正再被奶娘逗著玩一個玲瓏玉。
見她們來了,奶娘忙起身行禮。
蘇棉揮揮手叫她忙自己的去,就去看銘安。
「小安,你在做什麼?」蘇棉輕輕抱起孩子道。
銘安睜著黑葡萄一般的眼睛看了看她,伸伸手露出一個無齒的笑來。緊接著口水就流出來了。
蘇棉忙給他擦了道:「找你爹去!」說著就把他放進燕子歸懷裡了。
燕子歸早就習慣了,接過來無比熟練的抱好,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
四個月的銘安不會坐,但是也沒有之前那麼安分了,總想伸腿。自打學會了翻身,就在哪裡都想翻一個。
「以前以為他老實,這會子才發現,是不愛哭,可不老實啊。」蘇棉輕輕捏了一下銘安的小手道。
燕子歸沒說話,心道他的兒子,老實了還得了?再說了,隨了爹娘哪一個能老實?
銘安抓住燕子歸的一縷頭髮,就要往嘴裡塞,蘇棉忙拉開笑道:「王爺的頭髮,不止我喜歡,你兒子也喜歡!」
燕子歸搖頭,孩子是不懂事而已。
西北乾旱,蘇棉每天都要給銘安喝不少的清水,可惜古代沒有奶瓶,只能抱著用小勺子喂,燕子歸抱著,蘇棉用小玉碗玉勺子餵他喝加了一點點蜂蜜的溫水。
喝一口就見他砸吧嘴,吸著自己的小舌頭,可愛極了。蘇棉心道,不做母親永遠不知道有孩子是什麼滋味。雖然她比較甩手,但是也依舊能體會到這種心情。
燕子歸看著她餵孩子喝水,一點點一點點,耐心極了。全不是她素日裡沒耐心的樣子。心裡也是柔柔的。自打有了銘安,棉棉也越發溫情。再看兒子,揮舞著小手,一邊抓他的頭髮,一邊接受他娘餵給的水,很是歡樂的樣子。
燕子歸心裡一下子就被填滿了。時隔多年,他也有了完整的家。
喝完了水,蘇棉又用鈴鐺逗著銘安玩了一會,叫他抓,抓到了就笑,抓不到也笑。蘇棉也跟著笑。直到最後被她逗得銘安都不要拿鈴鐺了才作罷。
兩人逗了半晌,見銘安昏昏欲睡了,這才叫奶娘哄著睡,蘇棉就看著,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