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想借胡氏的事情,叫章氏鬧起來,順水推舟的,再給她扣個善妒的罪名,鬧僵了,休妻也是情理之中,只是沒想到子期和魏鸞都替章氏想法子,擺平了這件事兒,而我呢?我夾在中間,又不能不聽,他們說是為魏家的名聲著想的,畢竟胡氏的出身擺在那兒,我能說什麼?只能順著他們的話,由著他們去了,章氏的事兒要暫且往後擱置不說,就連要跟宋家討個說法,也不成了,畢竟這事兒還牽扯到章氏,真要再鬧下去,章氏當日息事寧人的,我豈不是連她要一併責怪?那送回章家的那封家書,也就送不成了。」
他一面說,一面唉聲嘆氣的:「到底是我一念之差,索性那時候豁出去,不聽他們的,休了章氏,再向宋家掏討了說法,也就不會有後頭這麼多的事兒。」
王川心下也是一沉。
說起來也是呢,要是那時候就鐵了心把章夫人給休了,後頭出了玉佩之事時,老爺也不必再安排了馮氏,專程去攀咬章夫人。
給章夫人身上潑了這麼多的髒水,還不是為著來日休妻做準備嗎?
只是怕一來二去的,事情越弄越麻煩,落在齊王殿下的眼中,老爺的嫌疑,也就越來越大了。
可是王全……
&爺,王全雖然死了,是死無對證,但就怕齊王殿下揪住了不放,順著王全這線索,再倒騰回去查起來,好些事兒,不能細查的……王全早年跟著咱們,做了多少事兒啊?」他一張臉皺巴到了一起去,「後來回了齊州,也是為了避人耳目,才叫王全在那不起眼的地方當值,只是每月私下裡又不少給他貼補,臉面有了,銀子也給了,他才肯死心塌地的替老爺辦事兒。如今他死了,跟賭坊的關係也扯出來了,老爺您是沒出過面兒,賭坊的人,自己也只當是王全他吃了雄心豹子膽,偷了那柄刀,去賭坊入伙兒。如今說起來,他的死,跟咱們無關,可要順著他身上往下查……」
魏業何嘗不知道這一層。
王全早就是棄子了,可是這棄子,自己心裡真的沒數嗎?
王全要是個十分糊塗的人,這麼多年,很多事兒,他根本就不會交給王全去辦。
之所以叫王全去替他辦,還不是看在王全人機靈,又的確會來事兒的份兒上嗎?
這麼多年了,他拿著王全的把柄,而王全,又何嘗不是拿著他的把柄呢?
就像是齊娘……
齊娘擔心他會對魏鸞不利,十幾年如一日的守口如瓶,什麼也不敢說,可是他一樣怕齊娘哪天打錯了筋兒,錯了主意,把她所知道的,全都捅出去。
王全到底有沒有留下過線索,他無從得知,饒是他如今縝密的籌劃了十幾年,也總有他掌控不到的地方和時候。
魏業呼吸一滯:「事情不能再拖了。」
王川心頭一緊:「老爺的意思,要儘快讓廣陽王殿下知道二姑娘的身世?現在嗎?」
現在多事之秋,齊王府一味的盯著他們呢,還要有所動作,那不是添亂嗎?
卻不想魏業擰著眉頭點頭就說是:「黎晏要盯著,就叫他盯著,事到如今,憑黎晏的聰慧,怕也早就猜到了,我打的是什麼主意。對於秦昭,黎晏也未必有那麼多的好感,我和秦昭之間的事情,跟他沒有關係,而且我不是也說了嗎?這裡頭還有個魏鳶擺在這兒呢,他敢一味的偏向秦昭,打壓我嗎?他也不敢。魏鸞的身世,只有我最能說清楚,揭穿了,魏鸞和他之間,就算完了。他並不敢鬧的人盡皆知,在這一樣上,是我鉗制著他,而非是他壓著我一頭。」
他還是那麼自信,或者說,是自負。
王川對前景顯然不如他那樣樂觀。
齊王殿下的容忍,只怕也是有限度的。
誠如齊王殿下那日自己所言,真要是出了事,憑他的身份地位,總有辦法護住二姑娘周全,更不要說,屆時連廣陽王殿下都會出手回護。
於陛下而已,二姑娘的身世,固然是不適合做齊王妃,但如果齊王殿下堅持,廣陽王殿下又一力保著,說不準,還能博上一博呢?
王川其實有心勸兩句,可是話到嘴邊,他竟又不知道該如何勸。
從前到現在,很多事兒,都是老爺一個人決斷了的,殺伐果決,這麼些年了,他不是看不明白。
老爺打定了主
第三百二十七章:別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