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洋看著楊洋怒氣沖沖的樣子,心裡堵了一堆話想說,可是一句也說不出來。嘆了口氣閉眼睡覺。
第二天楊洋就把這事兒給忘了,就像從來沒發生過來一樣。
她就是這個性子,像魚一樣只有那麼一點記憶,過去就忘了,是真的忘個一乾二淨。去過多少次的地方在她那裡來說永遠都是第一次,都新鮮,都哪也找不著。
過了兩天,張洋這邊林姐那裡已經開始穿線管,何姐那邊在砸牆,材料已經拉過去了。
那個古典歐的王哥張洋也聯繫了幾次,但是好像,不是太順利。這王哥屬於那種自己想法比較多的,主意硬,他家裡好像也是他說了算。不好弄。
星期六,張洋要去林姐工地上看進度,楊洋去了解放碑。她沒用張洋送,自己坐輕軌去的。
中午,午飯時間剛過,楊洋電話打了過來。
張洋已經從樓上下來到了車庫裡,隨手接通。
「嗚嗚嗚嗚~,張洋,我小姑姑罵我。嗚嗚。」楊洋在電話那頭哭著說了一句。
「怎麼了?」
「她,她罵我。」楊洋抽泣著。
「因為什麼呀?」
「說我,說我啥也不是,什麼也,也幹不了。她,她就是看不上我。嗚嗚。」
楊洋的小姑姑是他爸爸的異父同母妹妹,姓劉。年紀其實比楊洋大不了多少,六七歲七八歲的樣子。
楊洋和張洋說過,原來上學的時候,曾經在小姑姑家生活過一段時間,對她還是很不錯的,就是性格有點粗暴強勢,有點事情就會發火罵人。
其實重慶女人大部分就是這樣子的,包括楊洋自己也是。
那句話,我就是把她的話對她說了一遍她就受不了了,放在重慶女人身上一用一個準,百靈。雙標特嚴重。
那時候她小姑姑還是老師。她家裡她爸爸和兩個姑姑都是老師。
後來小姑姑來了主城奮鬥,也算是個能人,幾年時間就發展起來了,成了新聞集團國旅的實際負責人。
楊洋叫小姑姑,其實不是,應該是大姑,真正的小姑姑還在巫山呢。
重慶這邊親屬之間的稱呼有點亂,和北方完全不一樣,張洋也聽的習里糊塗。
姑姑,有的地方叫爹爹,有的地方叫爸爸,爸爸到是都叫老漢兒。
叔叔是還叫叔叔,伯父叫伯伯。姑父叫姑爺。
至於姨嬸什麼的,差不多隻要年紀大或者輩份高的都叫孃孃,爺爺奶奶那一輩就叫公,婆。
外人來了全是懵圈。
就像有一個人,他姑父姓林的話,就直接喊林姑爺。北方人你打死他他也想不到這會是在叫自己姑父。
……
張洋在電話里哄了一會兒,楊洋就在那邊哭啊哭的,弄的張洋心裡也特別不舒服。
「你現在在哪兒?要不我馬上過來吧。」
「解放碑,步行街,我也不知道這是哪。你不來。」
「你這樣我不過來能放心嗎?你在哪就別動,我過來找你。」
「我一會兒就好了,就回去了,你不來了,這邊路不好走。」
張洋想了想也確實,開車去解放碑那簡直就是自己給自己添堵。想了想說:「那也行,那我就在輕軌站這等你,你趕緊坐車回來吧。」
「嗯,」楊洋答應了一聲,不再嗚嗚哭了。
「那你快去坐車吧,馬上,我就在輕軌站等著。」
楊洋掛了電話。
張洋開車返回大渡口,把車停在新山村輕軌站門口的路邊。
可是等了一個多小時,也沒見這娘們從站里走出來,都過去好幾趟車了。
打電話。完活,又不接了。
張洋心裡是又急又氣呀,也不知道這個人是怎麼了,是又去她姑姑那了,還是躲在哪哭。可是電話不接也是干著急沒辦法。
從一點過一直等到四點多,楊洋把電話打回來了。
這會兒張洋已經回了國瑞城在家裡了。
「你在哪了?」
「我在哪?我在家。你在哪了呀?」
「解放碑。我這就回來。」
「你為什麼又不接電話呀?這幾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