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晴初與三個丫鬟在丟失玫瑰露的草叢邊找了老半天,卻依舊沒找到玫瑰露,悻悻而回。
之所以找不到是因為玫瑰露的小瓶已經被沈依凝的丫鬟玲玲撿了去。
當沈依凝和丫鬟們回到自己住的院子時,玲玲就獻寶似的將玫瑰清露獻了出來。
「小姐,這是從孟姑娘那隻木盒子裡掉出來的瓶子。」玲玲說道。
沈依凝大喜,拿過玫瑰清露仔細看了看,覺得甚為眼熟,一打開瓶蓋,玫瑰清香就撲面而來。她募得想起自己幼時淮安候府還昌盛之時,就有人送這種進貢的玫瑰清露喝,有活血之效,十分珍貴。
「這瓶玫瑰清露是大少爺送給孟晴初的嗎?」沈依凝問道,按理說這種進貢的玩意都是先孝敬給太夫人的。
「奴婢一直跟著大少爺,並不見他送孟姑娘任何東西,這瓶子當是孟姑娘自己的。」玲玲如實回道。
沈依凝尋思了一下,照晴初的境況,這玩意只可能是太夫人賞下來的才對。
這時,旁邊的小丫鬟插嘴道:「原來這就是玫瑰露啊,這幾天奴婢聽主院的丫鬟閒話,就提起有人送了太夫人兩瓶玫瑰清露,一瓶喝完後,再找另一瓶時,發現另一瓶無緣無故不見了,怎麼找都找不著,太夫人院裡的南霜姐還發火罰了好幾個洗掃端茶的小丫鬟呢。」
「孟姑娘經常出入太夫人的素譽堂,難道這玫瑰露是孟姑娘從太夫人那兒偷來的?」玲玲疑惑道。
小丫鬟使勁點點頭,「奴婢覺得玲玲姐說得有理。」
沈依凝想了想對小丫鬟說道:「你再去打探打探,太夫人那兒是不是真丟了玫瑰露?」
小丫鬟聽令後就退下去了。
沈依凝暗暗琢磨著,晴初的這瓶玫瑰露來路不明,若是太夫人的玫瑰露一直沒找到,可以趁機給晴初安個罪名,讓晴初嘗點教訓也好,看晴初還敢不敢輕易得罪自己。
等小丫鬟回來就告知沈依凝,從素譽堂的一個小丫鬟口中得知,自從被罰以後,南霜就再未提起過這事,太夫人的玫瑰露應當是沒有找著。
沈依凝聽後計上心來,從手腕上退了個鐲子下來遞給小丫鬟,說道:「你把這個送給那個給你遞話的丫鬟,讓她悄悄來我這一趟。」
小丫鬟看見那鐲子眼睛都直了,雙手接過。
沈依凝見此又說道:「素譽堂的丫鬟都難差遣,你若把事情辦好了,我也賞你一隻鐲子。」
小丫鬟使勁點頭,接過鐲子,小心收起來後,趕緊去辦事了。
灼華苑裡,晴初丟了玫瑰露,一直都心神不寧,她帶著丫鬟重回丟失地找了幾次也沒見玫瑰露的蹤跡,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很有可能是被人撿去了。這玩意兒是榮王送的,失了下落,總覺得是個禍事。
日子照常過了兩日,晴初去素譽堂請安,她時常要聽邸報的內容,所以太夫人吩咐晴初請安的時間稍晚點,這樣她去之時基本都是她一個人。這次居然發現府里的各房太太和姑娘們還未離開,連三位少爺都侍立在側。
太夫人滿臉喜色,夸著二少爺,「先生都言禮哥兒聰慧,此次去參加秋闈,定是能中舉的。」
二太太謙虛道:「太夫人就莫夸禮哥兒了,免得他心浮驕傲,這次就是去試場練手罷了,能不能考上還真難說。」
「你這個做娘親的,這陣子多給禮哥兒燉些補品,讀書重要,可別累壞了身子。」太夫人說道。
「多謝太夫人提醒,我會多注意些的。」二太太說道。
大太太見眾人皆夸禮哥兒,心中略有不平,認為自己兒子比二房的好多了,於是狀似在打趣地說道:「雖說逸哥兒將來要襲爵,其實也可以跟禮哥兒一起去參加秋闈試試場,看看水平如何。」
大太太說完,有一絲冷場。大家都在想該怎麼接話。逸哥兒的才名,京城裡的人知者甚多,但多是因他的詩畫。現下禮哥兒是正兒八經的去考功名,大太太是讓逸哥兒去考著玩,兩者根本不能等同而語。
「我所擅長的是詩畫,科舉重在時文策論,我若去考,定是不如二弟的。」薛明逸適時說道。
「大哥過謙了,大哥的才名在京城廣為流傳,一直是我學習的標榜,鞭策我好好讀書,不能辱沒了家風才是。」薛明禮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