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342. 勸退
「只需要告知他們，我們援軍已至，並且告訴漢人，我們無意和他們撕破臉皮，只要漢軍肯釋放所有俘虜，然後徹底退走，不要再插手我南中之事，我等就願意與其罷兵休戰。」
董荼那的話還是有幾分道理，雖然看起來有些異想天開，但是架不住孟獲此刻就是這麼自信。
「嗯，那就按董荼那元帥的意見辦，何人願意出使漢軍，陳明利害，讓漢軍退兵？」
孟獲不疑有他，四下看了看，準備物色一個使者的人選。
「大王，董荼那願往。一事不勞二主，既然我董荼那提了這個意見，自該我去。」
孟獲還沒掃視完呢，董荼那就繼續開口，主動請纓。
「董荼那元帥好歹也是一洞之主，若是被這無恥的漢人扣住又當如何？」
孟優有些擔憂，直接開口把自己的憂慮說了出來，孟獲也點了點頭，深以為然。
「大王，素聞漢人講究仁義道德，料想他們不會做出扣押使者的行為。若是他們將我扣下，那就是卑鄙行為，必定能鼓舞我軍士氣，讓他們死戰不退。
而且大王，我董荼那出使漢人還有一個好處。就算漢人不同意我們的方案，我也可以趁機打探他們的虛實。很多營寨、隊列，我董荼那看一眼就知道什麼情況，有多少人。」
董荼那對此頗為自信，剛才他就把藉口想好了。
果然在董荼那滴水不漏的藉口下，孟獲也覺得有道理，索性就同意了讓董荼那去給漢軍一個最後機會，讓他們退走，免得兩軍刀兵相見。
董荼那領命不提，過了個把時辰就從淺灘到達漢軍大營之外。離漢軍大營還有一段路呢，董荼那就被漢軍斥候發現。
董荼那表明身份，斥候看到他就帶了兩個侍衛，也稍稍放鬆了些警惕，只是讓一隊十人的斥候將他們護送回漢軍大營之中。
「大都督，外面斥候回報，說是有南中的使者到來。」
侍衛進來報告，讓還在忙著處理軍中雜務的馮習有些驚異。現在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雙方只是暫時停戰罷了，南中這個時候派使者過來是要說什麼？
「帶進來吧。」
不過馮習也懶得去猜，索性讓那使者進來，看看孟獲又有什麼奇思妙想了。
「見過漢軍大都督。我是第二洞元帥董荼那，奉大王之命前來與大都督商談漢軍撤軍之事。」
董荼那見了馮習，行了一禮，說出來的話卻是格外的刺耳。
「呵呵，你們孟獲大王終究是瘋了？還是做了什麼白日夢？怎麼好端端的開口就是讓我漢軍撤軍？董荼那，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馮習都快氣笑了。這和後世那句經典名言「你跪下，爹求你辦件事」有異曲同工之妙。
什麼和什麼，怎麼孟獲忽然就一副「我恩准你撤軍」的表現了。
「大都督有所不知，我南中有一鄰居，名曰烏戈國。如今烏戈國相應我家大王請求，國主兀突骨已經領了三萬大軍前來支援，不日即到。
若是大都督願意，可將我方俘虜全部放回，然後自可撤軍，我南中絕不阻攔。要不然休怪我南中行事狠辣，到時候大都督這五萬大軍盡數折在此地，恐有傷大漢根基。」
兀突骨拱了拱手，看起來非常禮貌，但是話里話外卻都是威脅之意。
「呵，我還以為孟獲有什麼底氣了呢，原來是烏戈國啊。烏戈國善用藤甲誰人不知？如果這就是孟獲的底氣，那他可以趁早以禮來降了。」
馮習冷笑一聲。他還以為孟獲抽什麼風了，原來是烏戈國的援軍來了。別人不知道，但是馮習還能不知道烏戈國的底細？無非就是刀槍不入的藤甲軍罷了。
而且說是刀槍不如，實際上只是這個時代量產的武器很難破防罷了。但是漢軍這更新換代後的精製大刀可不一定砍不穿所謂的藤甲。
就算真刀槍不入了，馮習又會怕區區藤甲？他親自到此就是為了處理猛獸和藤甲軍，這兩個南征中給漢軍帶來最大麻煩的部隊。
「嘶大都督居然知道藤甲軍？」
董荼那不自覺地倒吸一口涼氣。方才他可是隻字未提藤甲軍的事情，而是馮習主動提及，這說明什麼？說明馮習已經做好了功課，對南中知根知底了。
「呵呵，不過是山間老藤編製成甲冑，在專門的油中浸泡七七四十九天所得。刀槍不入，遇水不沉，我如何不知？」
見馮習如數家珍一般，隨口將藤甲來歷說的清清楚楚，董荼那心中對漢軍的評價上升了不少。別的不說，就這知己知彼的水準，就已經比南中高了不知道多少。
「確實如大都督所言，我家大王因為藤甲軍到來，所以有了些許自信，希望漢軍能夠不要再管楊鋒和銀治洞之事，我等自不會與漢軍為難。」
董荼那點了點頭，把方才沒說完的後半段條件說了出來。
「不可能。既然楊峰洞主被孟獲逼得無路可退，在危急關頭能想起我大漢，我大漢絕無袖手旁觀之理。既然楊鋒洞主已經願意歸順大漢，他就是我大漢子民。
我大漢，絕無不戰而退，拋棄漢家兒郎的可能。
若是孟獲想戰，那就戰。只要公道得勝，哪怕天下毀滅。」
馮習站起身來，不怒自威。身上的白袍也隨著他的氣勢抖動了兩下，一股肅殺、威壓之氣從這個看起來年紀輕輕的大都督身上撲面而來，壓得董荼那都有些呼吸困難了，又豈是最後兩句話，分量實在太重了。
「大大都督，楊鋒不過是我南中叛逆，何須搭上漢軍性命？」
董荼那已經被馮習這股子果決、大義和氣勢折服了，但是表面上還是要為孟獲說話的。
「呵呵，今日我等可以不管投靠我大漢的楊鋒，明日也可以放棄另外的人。藉口，只要想找哪會找不到？此先例不可開。還是那句話，孟獲想戰，我漢軍陪他戰到底。
相反，孟獲如此欺壓楊鋒洞主，讓他走投無路之下才只能投靠我大漢，爾等甘為其鷹犬，又有何面目前來添為說客？」
馮習說著說著就把話題引到了董荼那身上，那股子氣勢讓董荼那也有些心驚肉跳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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