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東原點了頭,楊振蘭才被放回去。見到孫東原後,楊振蘭抱著孫東原痛哭流涕。
「軍座,我對不住你啊……,辦事處這幫王八蛋,給我們設套,哪是圍剿新四軍小分隊?分明是圍剿特務連啊!」
孫東原痛苦地閉上眼睛,輕聲說道:「這次就我們折了,認栽。」
特務連現在成了辦事處的,之前搶到的物資,必須全部退還,變賣了的都要折成現金。這樣算起來,他們還虧了。
原本十萬元的貨物,他們最多五萬就轉手賣了出去。現在要賠,就得按十萬來賠。找那些商人?全部被辦事處抓起來了,一個都沒跑掉。
事實上,抓到那些銷贓的商人後,楊振蘭的計劃就暴露了。
楊振蘭狠狠地說道:「我不服!趙仕君、胡孝民、晴氣慶胤,我跟他們沒完!」
孫東原嘆了口氣,無奈地說:「趙仕君和晴氣慶胤,豈是我們能得罪得起的?」
楊振蘭說道:「這次的主意都是胡孝民出的,他才是最壞的。」
孫東原緩緩地說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們倒也不用等十年,一年總可以等吧?」
他能在北伐就混上中將師長,早就學會了隱忍。有些事情,該低頭就要低頭,三十年河東,就有三十年河西。
楊振蘭說道:「我是一天都等不了,軍座,你就讓我去干吧。」
孫東原斷然拒絕:「不行,我們以前就是小看了胡孝民,才栽了這麼大的跟頭。」
楊振蘭說道:「我讓鄒仿良出面,他對胡孝民也是恨之入骨。就算事情敗露,也查不到我們頭上。」
孫東原嘆息著說:「鄒仿良也是自身難保。」
楊振蘭哭喪著臉說道:「軍座,兄弟們心裡都憋著一股氣,難受啊。」
在李王廟,胡孝民當場殺了幾名特務連的兄弟。哪怕特務排的人確實犯了事,可胡孝民的做法也太過分了。他被羈押後,與鄒仿良交流過,特務連的兄弟說起胡孝民,都恨得牙痒痒,紛紛表示,必須要殺了胡孝民泄憤。
特別是鄒仿良,只要一提起胡孝民的名字,就萬分憤慨。
孫東原沉聲問:「這件事,能做到絕對保密嗎?」
楊振蘭斬釘截鐵地說:「絕對能!」
就在楊振蘭與孫東原談話的時候,胡孝民也在辦公室,跟鄒仿良談話。胡孝民坐在辦公桌後面,鄒仿良站在對面,目不斜視、腰杆筆直。
胡孝民靠在椅子上,斜睨了鄒仿良一眼,問:「你應該很恨我吧?」
鄒仿良平靜地說:「不敢。」
胡孝民又問:「是嘴裡不敢,還是心裡不敢。」
按照趙仕君的本意,特務連的軍官都要換掉,孫東原堅持不干,趙仕君才勉強同意。但不換軍官,同樣也有辦法掌控特務連。
鄒仿良梗了梗脖子:「嘴裡不敢。」
胡孝民在李王廟殺人時,他不能眼睜睜看著胡孝民殺自己的兄弟,這才含淚將特務排的人指出來。自那之後,他就知道胡孝民比自己狠。
胡孝民殺了四個特務排和一個無辜的士兵,這讓他對胡孝民恨之入骨。在羈押期間,他雖沒跟其他人那樣,將對胡孝民的恨說出來,但在心裡,早就想好了報復胡孝民的辦法。
胡孝民吐了口煙,輕聲說道:「知道嗎?如果我不能第一時間把假冒新四軍的人挑出來,日本人原本是準備將特務連全部槍斃的。當時兩挺機槍都架好了,隨時可以射擊。」
鄒仿良一愣,疑惑地說:「我們這點事,罪不致死吧?」
胡孝民冷冷地說:「知道嗎,這件事已經驚動了日軍高層,就連汪主席也在密切關注。你也應該知道,孫軍長之前,與重慶就有不清不楚的關係,你們的行為,與造反何異?既然是特務連的人破壞清鄉,錯殺又有何妨?如今日本人只追究假冒新四軍的那個特務排,這已經是格外開恩。」
鄒仿良陷入了沉思,胡孝民說得也有道理,特務排的行為,雖然搶了不少錢,但卻得罪了所有人,甚至包括新四軍。
胡孝民說道:「你現在能站在這裡跟我說話,正是因為我在最短的時間,甄別出了那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