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季木和趙曦明走進一條漆黑的廊道之中,天花板上的吊燈都會因為聲音的感應而隨即亮起。[燃^文^書庫][www.yibigЕ.com]
行政樓里的各個辦公室的大門都已經關閉,整幢大樓都處於一片默無聲息的死寂。
趙曦明緊緊地跟在了季木身後,時不時會拉一拉他的手,問一些無關的問題來轉移自己對於四下恐怖氣氛的關注。
「小燁……我們快到了沒有?那個天台我從來沒有去過……」
「它就在這幢樓的頂樓。要到那裡,我們大概再走半分鐘左右。」
「哦……」
她有些應付地點了點頭,目光掃過窗外被風吹得搖晃的巨樹,雙手都會因為害怕而有些發抖。
季木顯然也察覺到了這一點,心裡覺得好笑的同時也握緊了她的手,希望這樣可以給她一點幫助。
雖然與異性牽手對他來說已經算是一種有些過於親密的接觸,不過如果對象是喜歡捂臉的女孩,季木又感到有些不同。
那種感覺無關**和情愛,僅僅是一種自然而然地產生的好感,或者說是對象上的認同。
這一點,但凡是在與他熟悉的女孩身上,他都有感到過。
那是與人的表象並不相同的另一種特質,也可以說是一個人的美德以及在意象上的感悟。
也正是因此,季木才覺得她不管和任何人交流,都不會出現什麼主觀上的私念和錯誤。
就如同《詩經》裡的那一句「投我以桃,抱之以李。」
只要對她友善,她也同樣會報以真誠的善意。
與只是為了歡愉而來往的人不同,和僅僅出於利益而糾纏的人相異。
也許是因為與這個世界上的種種利益毫無糾葛,作為觀察者一般超脫了出去,所以什麼都不需要,而在他人主動贈予的時候則會回以好感與善意。
這和信仰其實是一個道理。
如若真的存在那種全知全能的偉大神明,那麼信仰於祂來說應該也只是可有可無的東西。
所以並不是神需要信仰所以才叫人信,而是將這一種寄託作為傳播於世的福音。
假使神明必須得到人類的信仰才可以將力量維持下去,那麼它便是提起長矛的牧者,會為了自身的存在而逼羊入圈。
那種東西根本沒有崇拜的價值和意義,只不過是在量上更加強大的一個個體,與野獸在本質上沒有差異。
趙曦明所帶給季木的感覺,是與他自己相似的意,所以兩者的價值觀在某種意義上才極為相近。
維克多·雨果也曾用「光明」、「神聖」、「公正」、「慈悲」來形容這樣一種類神的特性。
如果要季木對趙曦明作出評價的話,大概會是「很有女主角的感覺」吧。
也正是因此,與其說他對她的感覺是喜歡,不如說是無關**的欣賞。
自從永夜虛腔的力量降臨在季木的身上,他感到自己的情感之中有許多多餘的部分被剝離和吞噬了。
缺乏了其他情感的稀釋,孤獨之感便愈發地濃重了起來,其他的則是一份恍如不知身處何地的虛無與悵惘。
存在的理由……是什麼呢?
在這個世界上,誰不是孤獨的?
每個人都會在心裡留藏自己的所思所想。
出於這樣的理由也好,那樣的原因也罷,為**所奴役著,一次次地喜悅而悲傷……
「燁陽學姐……請告訴我這個世界的答案吧。」
「我……到底是為了什麼而活?」
在兩人同時停下腳步的那一刻,他們已經來到了行政樓的頂上。
通往天台的大門果然是被鎖上了,不過這次季木並沒有使用原先的開鎖方法。
他從口袋裡取出了一小串鑰匙,將其中微微泛黃的一把插入了鑰匙孔內,然後順時針旋轉一百二十度。
大門在季木的輕推之下開啟,門板的底部與地面相摩擦,短暫地發出了一陣刺耳的、像是劃破了玻璃一般的聲響。
在他向前走進幾步以後,才發現趙曦明仍然站在原地,畏縮不前。
「小燁,我有點害怕……」
「那就站在這裡
第四十一章逾越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