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零頭,一共一千二百六十兩。」
這本『公帳』由學算經的程千仞打理,明細賬戶、支出、收入、結餘都一目了然。
徐冉對積少成多沒概念,聽見一千就驚呆了:「一夜暴富?!從此兄弟們大碗吃酒肉,大秤分金銀?」
程千仞:……水泊梁山,南央好漢?
他又攤開一張三尺見方的草圖,示意大家來看,圖上寥寥幾筆,勾出街巷房屋的輪廓。
&個三角標記,是明鏡閣。我們原先商量要買的宅子在它斜對面,畫了圓圈。」
文思街處於繁華地段,鬧中取靜。除了明鏡閣,還有十餘座風雅小院,若是熟客,夜間輕叩院門,會有丫鬟提燈迎接,出幾個對聯詩文,作答後付了夜度資,便能進門見『小姐』。
再風雅隱蔽的娼館也是娼館,自從這條街成為花街柳巷,尋常人家顧忌門楣聲譽,陸續搬遷。程千仞相中的宅子就是座廢棄已久的荒宅,三進三出二十八房,已歸屬州府田戶所,估價一千兩。在寸土寸金的南央城,算是極便宜了。
從前教養逐流,他絕不會考慮這裡,但是現在,他和朋友都不在意什麼名聲。
&據掮客的消息,這座宅院旁邊三戶都可以考慮。東邊這家搬走時,房契地契押在城南典當行,是死當,當鋪掌柜說五百兩轉手;還有這一家,開價四百兩,也不算貴……我的意思是,不如將旁邊三戶一併買下,所有院牆打通,合為一座大宅。」
&體翻新重建、置辦家具、鋪設陣法……算作一千五百兩,這是粗估,得再掙兩千五百兩,才算穩妥。」
&果我們都能進入前二十,會有一千二百兩。顧二的冊子惹麻煩,別寫了,靠賭坊進賬吧。決賽抽籤之後,想辦法把賠率拉高,不如放出消息,說我被傅克己重傷,一時半會好不了,有棄權打算,然後我再押自己……」
&嗒啪嗒。」
氣氛沉默。只有程千仞打算盤和說話聲。
徐冉緩過神,指著草圖:「你要買下半條文思街?!」
林顧二人也被他反常的大手筆震住。
程千仞定睛一看,還真是。
他摸摸鼻子:「這……這是個意外,文思街挺小啊,不如改叫文思巷。」
秋風蕭瑟時節,並非每個人都有南淵四傻的好心情。
前線戰報從朝光城傳來南央,半個時辰後,胡易知在藏迎來一位訪客。
少女著盛裝,簪鳳釵,極為端莊鄭重。
微服夜遊、出席雙院鬥法開幕,甚至開恩典請眾多百姓入院觀禮,她自北方南下,做的每一件事,都彰顯著皇族的存在感。即使此地是天高皇帝遠的南央城。
胡易知明白她真正的來意,卻只不動聲色地等,直到今天,溫樂坐在他面前。
&下,不如我們直接一點。你為哪位皇子而來?」
當今聖上有四位皇子,兩位公主。溫樂最年幼,所有人看著她長大,順理成章地給予萬千寵愛。胡易知也很想知道,涉及權力,這位小公主會選擇誰。
&姐托我問候先生。我只為她而來。」
胡易知敘舊一般問道:「許久不見,長公主可好?」
得到答覆,他輕輕點頭,下一句就令溫樂變色:「長公主想做女帝?」
&沒有!皇姐曾說,無論父皇立誰為太子,她都會盡心輔佐。」
安國公主是皇帝第一個孩子,提起她,人們最先想到貫通大陸南北的『安國大運河』。東征之戰後,王朝將星凋零,她駐守白雪關十年,展現出驚人的軍事天賦,執掌東境一半兵權。
&淵不問朝堂事,殿下不知?」
&時不同往日,東境戰事頻發,王朝再經不起黨爭內耗。」
&要穩定,何不等首輔遠行歸來?」
溫樂沉默片刻,輕聲道:「如果……大人不回來了呢?父皇曾南征北戰,開疆拓土,也贏不過時間。何況是比他年長的大人。我以為,不能將所有希望寄託於一人之身。」
&的眼界與能力只在末流,皇姐卻不同。」
她開始分析朝局,越說越鎮定。胡易知垂眸飲茶,好似認真傾聽,眼神卻有些飄忽。
末了溫樂說道:「不管皇姐作何決定,我都相信
60.兩更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