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長老眼疾手快,走上前在倆人面門前一佛衣袖,硬生生將爺倆從鬼門關拽了回來。其實這長老乃是金蟬子轉世,西天取經後他就已恢復了真身,以他的功力在這個關口救兩個人簡直就是小事一樁。只是他骨子裡還留有『江流』的血,不願輕易在人前施展自己的法術。好再兩個人均是急火攻心,並無大礙。三驢子披麻戴孝一軲轆站了起來,看了看風燭殘年的老人,『哇』的一聲哭了,「爹呀,你這是要幹啥呀?你是想嚇死孩兒不成?」
老李頭一把推開面前的三驢子,「哭什麼哭,我又沒死。去,進屋把咱家的菜刀和菜板子拿來。」
三驢子一怔,「你要這些東西做什麼?」
「快去拿吧。」老李頭像是在下著命令。
三驢子轉身回屋取出了菜刀和菜板子。老李頭拿起菜刀『刷刷刷』一頓揮舞,等他把做好的物件往桌子上一放,大家看明白了,是個靈牌。做完了靈牌,老李頭又要人給他準備筆和墨,他得寫明堂了。這個寫明堂也是亡人故去之後的一個重要環節,就是在靈牌上寫上亡人的名字。可全村人把村子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有找到這兩樣東西。老李頭一著急,伸出右手食指在嘴角上蘸了蘸,而後沾著鮮血的手指顫抖著伸向了靈牌。
遲疑了半天,老李頭的手指也沒有寫下去,看了看三驢子,「你二哥叫什麼名字了?」這些年老頭管兒子叫小名叫習慣了,竟然把大名給忘了。
「我------」三驢子摸著腦門,「我-----我也想不起來了。」
老李頭環視了一眼眾人,「有誰還記得我家老二的名字?」
沒人答話。
「你這當爹的都不記得,我們誰還能記得。老二生出來那天你就告訴我們他叫二嘎子,這麼多年大夥一直是這樣喊他的。」老村長一臉苦笑。
院子裡靜了下來。過了好一會,老李頭喃喃道,「唉,我怎麼啥都看不見了。」顫顫巍巍往前走了幾步,一下子撞到了棺材上。
「爹,」三驢子嚎叫著撲了過去,「爹,你這是怎麼了?」
「我,我眼睛好像是不好使了。」老李頭把住了三驢子的胳膊。老村長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無奈的嘆了口氣後站到了一旁。一股急火竟然逼瞎了老李頭的眼睛。
「我這是報應啊,我連自己兒子的名字都記不住,還要這雙眼睛有什麼用。這是老天對我的懲罰呀。」老李頭左手死死的攥著靈牌。
「鄉親們,要我說啊,大夥也別再因為這件事上火了,再把老人家逼個好歹的反倒是於事無補,不就是忘記名字了嗎,再起一個不就完了嘛。」八戒道。
「對對對,這個主意好,再起一個也不影響什麼。」老村長對八戒的建議表示贊同。
「誰給起一個吧!」老李頭一雙無神的眸子不知在看向何處。
「阿彌陀佛。」唐長老走上前,「如果大家不反對的話,就叫李長生吧,但願他下輩子能夠福運高照長命百歲。」
「好,這個名字好。」老李頭一邊點頭一邊用沾著鮮血的右手在靈牌上劃拉上了幾個字,『李長生之位』。然後在三驢子的攙扶下來到靈柩前,單膝跪地將靈位恭恭敬敬的擺放在了桌子上。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唐長老扶起老李頭說道,「老人家,今天就先到這吧,你也該歇歇了。」
「歇,大家都歇著吧,今天到此結束,」老李頭在眾人的攙扶下回屋歇息還不忘囑咐道,「三驢子呀,給大家好歹弄口吃的,今天是咱家辦事,都忙活一小天了,說什麼也不能讓大夥都餓著肚子啊。」
「是是,我知道。」三驢子不迭的答應著。
「在院子裡點上幾個火把,還得有人守靈,要不然我兒在黑暗中該害怕了。」老李頭在屋裡大聲喊著。
村里人把所有能吃的東西都掘地三尺的攏到了一塊,弄得三驢子連連磕頭道謝。吃完了飯,老村長則安排了幾個人守了一夜靈。第二天天還沒亮,老李頭就早早起了床。他根本不知道什麼時辰,但是他起來了,所有人也就沒法再睡,也都哈欠連天的起來跟著忙活這一天的事情。幾個相對年輕一點的拎著鎬頭和鐵鍬隨老李頭去打墓子,八戒也自告奮勇的跟了去。這個打墓子說白了就是挖個坑,準備埋死人用的。在明眼人的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