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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靈塗炭
「自然不是,我對他只有師徒情誼!師徒一場,也是緣分,我自然是要護著他的。」金貅驀地一怔,心下不怎麼的就是一緊,隨即下意識地矢口否認道。
「……這麼說……也對。」蘭糾垂眸,淺淺笑了,被睫毛蓋住的眸子裡卻閃過了微微的苦澀。
金兒啊金兒,怕是你自己都沒有發現,此刻的你,完美的詮釋了什麼叫做欲蓋彌彰,什麼叫做自欺欺人吧。
「走吧,送我回天牢。」金貅按下心裡古怪的違和感,吸了口氣道。如今這情況,她是絕對不能不主動回去的。若不回去或等著天帝的人來抓,那不是越獄也得變成越獄了。
「我們先幫你療傷。」冰麒嘆氣,頷首道。
「嗯。」金貅紅唇一揚,笑了。
自從金貅帶著檮杌上了九重天之後,北華山上便只剩下了吵架鬥嘴度日的翡翠和白漫透以及那日那個元神出竅來找蘭糾仙尊的女子——紫腰。
這麼些日子相處下來,三人倒也成了關係不錯的朋友。
這日天氣極好,天朗氣清,艷陽高照,萬里無雲。無所事事的三人如往常一般坐在院子裡磕著瓜子閒話家常。
翡翠想念師傅,又因著暖暖的陽光照耀而生出了些困意,於是抬頭望天,不言不語,眯著眼睛打著盹兒。
紫腰則因著沒有肉身只有元神而顯得很是虛弱,因此只是安安靜靜地蜷縮在搖椅上,像只貓咪一樣懶洋洋地曬著太陽,妖異美艷的臉上那純真的笑容像是花開半夏,美麗迷人。
「紫腰,那你若是一直找不到自己的身體怎麼辦呢?」只有一貫神經大條的話嘮兔子白漫透還是精神飽滿地撐著腦袋說得起勁。
自從紫腰與兩人說了自己的失去肉身等等這一系列遭遇之後,白漫透就整日憂心忡忡地像個老媽子擔憂她會隨時魂飛魄散。
紫腰聞言,睜眼看向白漫透,羞澀地笑了笑,細聲細氣道:「紫腰也不知道。不過阿蘭定不會讓我死的。」
提到蘭糾,她抿唇,笑意更深,漂亮的眼睛裡卻隱隱漫過水霧,似柔情又似哀傷。
「是喲,蘭糾仙尊好歹也是四方仙尊之一,他肯定會有辦法的……」白漫透用力點點頭,稍稍放心了些,可下一秒又想起什麼似的,糾結的抓了抓腦袋,「說到這個,你說恩人仙尊他們怎麼還不回來呢?都過去那麼久了……」
「肯定是有事耽誤啊,蠢兔子!蠢死了!」一旁的翡翠聽聞,頓時來了精神,眼一斜,很欠罵地叫囂了一句。
白漫透頓時大眼睛一眯,兇殘地一笑,怒著圓潤的小臉便齜牙咧嘴地撲了過去:「混蛋竹子你說什麼?!敢罵你兔奶奶我蠢,是不是皮癢找揍?嗯?」
紫腰在一旁捂著嘴巴小聲笑了。一開始的時候她還會驚慌失措,這麼多天下來,她是完全習慣了。這兩人啊,就是歡喜冤家,一日不打便難受,日日打鬧反而關係越是親密。
「小爺實話實說……」
「給老娘站住!」
眼看新一波的戰爭就要拉開……突然,不知從何處傳來一陣驚天巨響,嚇得院子裡的正在看戲的紫腰險些心臟停止跳動,整個人蹦了起來。而正在打架中的翡翠與白漫透則是險些被這突如其來的巨響嚇得失了力道,險些真的傷到對方的要害。
「什麼玩意兒?」急急地強行收回手中擊向白漫透的法力,害得自己狼狽地一頭栽倒在地,翡翠灰頭土臉地爬起來,憤怒地看向那巨響傳來的方向。
這麼一看,卻將他嚇得腿一軟,險些重新栽倒在地。
一陣強悍瘋狂的黑氣兇猛地從東面的山下噴薄而出,如閃電一般飛快地四處散發開來,向著四周蔓延。那黑氣帶著猙獰瘋狂的煞意,許許多多面目猙獰的怨靈在那黑氣中起伏嘶吼,叫人只看一眼便膽寒不已。
「那、那是什麼?」一旁的白漫透也是瞬間瞪圓了眼睛驚叫道。
「魔瘴……竟是魔障!」紫腰則是刷的一下站了起來,不敢置信地捂嘴尖叫,如花的小臉兒瞬間變得煞白。
魔障,由魔界最黑暗最強悍的能量凝聚而成的瘴氣。凡人觸之則立刻身亡,而他們的魂魄則會在魔障的籠罩下化為從此無法超生的兇狠怨靈。仙妖觸之則法力失效
43生靈塗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