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喬修遠走後,喬子溪才敢痛哭出聲,她只覺得臉頰濕漉一片,卻根本不敢去碰。
「娘,爹他瘋了!」
「娘,我的臉該怎麼辦啊?嗚嗚嗚…」
「那蘇穆兮到底給爹下了什麼蠱,為何會讓爹這麼對我們!竟然還如此污衊郡主嫂嫂!」
小的時候,她爹總會憐愛地喚她為溪兒,可自從蘇穆兮嫁進來後,她爹就改口叫她子溪了。
剛剛她爹一口一個兮兒地叫著,她知道,她爹叫的不是她,而是蘇穆兮!
這才是她最討厭蘇穆兮的原因!
蔣氏依舊站不起來,只能狼狽地爬向喬子溪,警惕地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常忠,見常忠沒有說什麼,才鬆了口氣。
隨即嚴厲地對著喬子溪說道:「你還在這胡說些什麼!你這般便是白夢瑩害的,你還叫她什麼郡主嫂嫂!」
若是喬修遠今日沒有這般對她、這般對她的一雙兒女,她在得知白夢瑩做下的一切後,定會將白夢瑩恨之入骨的。
可如今,她卻更恨蘇穆兮!
正如女兒說的那般,她不知道蘇穆兮究竟給喬修遠下了什麼蠱,明明他們才是喬修遠的家人,可喬修遠卻要向著一個外人。
原本她還打算等喬修遠回來為他們做主呢。
沒想到事實剛好相反,喬修遠回來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在為蘇穆兮做主!
喬子溪也將蘇穆兮恨透了,非但沒有懼怕常忠,反倒是直視常忠一字一句地說道:「我胡說什麼了?爹爹想來還不清楚蘇穆兮和我們侯府要兩萬多兩銀子的事吧!蘇穆兮她爹只是一名小小的太醫,雖然有兩個嫁妝鋪子,卻也絕不可能賺那麼多銀子!」
卻聽常忠冷冷說道:「蘇家和魏家都是晉商大族,想來小姐在閨中待得太久,並不清楚此事。而蘇太醫和他的髮妻魏氏,都是蘇家和魏家的嫡出,只是蘇太醫無心經商,醉心行醫之道,不然夫人服用的百年老參,以及小姐和世子所用的名貴藥材又是從何處得來的?
很多東西,並不是能用銀錢來衡量的,也不是用銀錢便能夠買得到的。
別說是兩萬多兩的銀子了,便是兩百萬兩,對於蘇家而言也只是九牛一毛,只是看少夫人想不想要計較罷了。」
常忠語氣平淡,可嘴角卻帶著譏諷。
而喬子溪三人均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晉商有四大家族,各個富可敵國,而甦醒和他的髮妻,居然是其中兩大家族的嫡出?!
這怎麼可能?!
可看常忠的神情,卻又不像是在說謊。
所以喬修遠對蘇穆兮之所以那麼好,是因為蘇穆兮是蘇家的人?
為了蘇家那富可敵國的錢財?
可這也說不通啊!
甦醒雖然是嫡出,但離開蘇家那麼久,即便是重新回到蘇家,定也是當不上家主的,而且蘇穆兮雖然姓蘇,卻是女子,蘇家家大業大的,又怎麼會在乎一個容貌醜陋的女子!
所以喬修遠對蘇穆兮如此在乎,究竟圖的什麼?
「常叔,那你可知我爹為何對蘇穆兮這般在乎?」
聽到喬子墨問話,常忠緩緩上前,將輪椅扶正後,伸手將喬子墨抱了上去。
期間牽扯到了喬子墨剛剛被踩斷的腿骨,疼得喬子墨倒吸了一口冷氣。
常忠見狀面露不忍,可想到侯爺的執念,卻也只能暗自在心中嘆氣。
「世子,您只需按照侯爺說的去做便可,至於其他,等侯爺想讓您知道的時候,您自然會知道的。」
「您是侯爺唯一的兒子,侯爺是不會害您的,之所以會這般對您,也只是您太讓他失望了。」
「那長樂郡主心思歹毒,絕不是您的良配,少夫人雖然樣貌不如長樂郡主,但人品心性上卻都要比長樂郡主強上百倍。」
「世子不妨試著放棄世俗目光,用心去看人,自然便能看清誰才是您真正的良配了。」
常忠對喬子墨這個從小看到大的孩子,還是有些感情的,不想喬子墨犯糊塗,這才忍不住出言勸說的。
喬子墨見常忠一臉的嚴肅,嘴中滿是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