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遠一點,小朋友。別再靠近了。」
奎茵從牆體後方站了出來,右手按在腰間的槍袋上,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
艾德知道這是為了保護自己:奎茵從來沒見過蒂婭,更不清楚他和蒂婭的兄妹關係。在她看來,這是一個極具威脅性的舉動。
「操,我記得這個婊子!安德羅就是死在她手裡的。」
奎茵的出現引起了騷動,那個被蒂婭稱作「德雷克」的男人喝罵一聲,從掩體內走了出來。他的臉上蒙著方巾,右眼有一處彈痕,凶芒閃爍。
「那就來啊,動手試試。你很快就會見到他的。」奎茵冷笑了一聲,同樣不甘示弱。
「有一件事情。」
蒂婭仿佛對眼前緊張的事態熟視無睹。她從地上撿起獨眼蜘蛛,擲出一條弧線拋給艾德:
「我們清空了這片區域。只有兩個人,其中一個不是非凡者。」
算上之前解決掉的三人,總共只有五個人?望著半空中的獨眼蜘蛛,艾德腦中閃過一縷思緒:
也就是說,涅槃教團在東區幾乎沒有投入實質性的戰力。
那麼涅槃教團極有可能已經察覺到了霍蘭德的背叛——畢竟成員失聯是件極其可疑的事情。並且做了後手應對。
但對方卻沒有選擇立刻點燃手中全部的帝王之血,引發地底坍塌拖整個銀霧市陪葬。而他也確信對方不可能在神調局的眼皮底下,通過海港或空港將這些帝王之血轉移走——
因此,那位領頭的伊塞克長老一定有某種自信將時間拖到黃昏時分,順利執行涅槃儀式。
艾德接住了拋來的獨眼蜘蛛,順便檢查了一眼:其中兩個附肢受損失靈,外殼也因為彈頭衝擊而產生了鬆動。
這算不上太嚴重的損壞,他早就針對這種情況做了預案:在大衣內袋裡藏了一套備用的易損零件和多功能螺絲刀。
「那些罐子被轉移走了,對嗎?」他問道。
「差不多。罐子被留在了原地,但裡面的燃油被轉移走了。」
蒂婭點了點頭,她依舊披著那件寬闊的金褐色兜帽披風,將大部分軀體隱藏在布料之下。
「也許我們可以達成合作——」
另一側通道中,伊頓先生緩緩從陰影中走了出來,顯然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那些東西對於銀霧市的安全是重大威脅,神調局可以釋放一部分被羈押的樵漁幫幹部和內應,或者做出其他方面的讓步。但『帝王之血』必須要被徹底回收。」
「我們為什麼非要和烏鴉合作?」德雷克向蒂婭低聲吼道,言語中滿是不甘。
「因為我們的人數占有絕對優勢。」伊頓摘下鳥嘴面具,微微笑道,「而且你們手中並沒有『帝王之血』。」
「我們可以一起維護這座城市的安寧。」
蒂婭回答得很坦率。她轉過身來,摘下了兜帽和面罩,禮貌地躬身道:
「我可以信任你嗎,伊頓先生?」
「不能。但我會信守承諾。」
地下世界長廊縱橫、光線昏暗,仿佛一座幽邃的迷宮。
「究竟還要走多久,寶貝兒,我走得腿都快斷了。」
白矢放緩腳步,走到隊伍後面跟艾德抱怨道。
「別抱怨了,你看鐵砧和海怪拖著那麼大一坨鐵殼子都沒說什麼。」
艾德一邊用獨眼蜘蛛觀察路況一邊說道。剛剛趁著清理路障的功夫,他已經給獨眼蜘蛛重新替換了新的零件。
由於帝王之血的奇特氣息,奎茵可以透過氣味蹤跡鎖定涅槃教團的去向。但是在鼠徑里行進絕非易事,小隊時常不得不停下來排除陷阱和塌方路障,或者乾脆繞路而行。
「我們差不多走了快4個小時,已經到午餐時間了。」白矢咽了咽口水,「我想吃大肥豬鮑迪做的肉餡餅。」
「想想吧,烤得發焦的金黃餅皮包裹著滿溢的紅棕色肉餡,沿著切面淌下點滴肉汁,滾燙的香氣四溢」
「少廢話,娘娘腔!」鐵砧罵了一句,「再讓我聽到你在後面磨磨唧唧,我就把你的腸子扯出來做大腸刺生餵給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