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魯最終還是之和陰歌還有君以諾回了市,雖然擔心孫老太一個人呆在村裡頭,不安全,陰歌開口請孫老太跟他們一起回來,不過卻被孫老太拒絕了。
她已經一大把的年紀了,最多怕也沒幾年活頭,這一輩子她就沒離開過自己的村子,離開過這一座山。以前年輕的時候沒離開過,現在人老了,自然不可能離開。
所以陰歌的邀請,孫老太拒絕了,她這一輩子註定就是這個村子的人,就算如今這個村子已經毀了,她也得繼續呆在這個村里。
守著自己的村子。
孫老太最後拒絕了他們的好意,也是因為孫老太拒絕,最後只有三人一塊從市回了市。君以諾可不是個喜歡跟人一塊行動的主,所以從市回來,安德魯壓根沒想到他竟然會選擇跟他們一塊回去。
雖然是一塊回來的,不過這一路上,君以諾倒像是有什麼心事似的,始終默不作聲一個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托著腮朝著窗外看去,看著那快速後退的風景以及建築,君以諾自始至終沒有出聲開過口。
君以諾的沉默,叫安德魯在意,不過也僅僅只能是在意,畢竟就君以諾那個性子,如果他多嘴問上一句。被翻白眼瞪上幾眼事指不定後頭還會鬧出什麼天大的事來。所以除了時不時的無聲息瞥上一眼,對於君以諾究竟在想什麼,安德魯也沒好多問。
這兒安德魯是不好多問,而那邊的君以諾,則是沒有心思去搭理是否有人留意自己。此時的他心裡頭一直在掛思著一件事,而那一件事對於如今的他而言,至關重要。
當時村中的妖氣突然乍起,知曉安德魯動手的君以諾第一時間就匆匆朝著村子趕去,對於君以諾而言,只要他願意,必然能在安德魯滅了那個妖怪趕到現場。然而當時的他,就在他出現在小道的入口,並且很快就要躍上山道速衝上去時,君以諾看到大批村民如逃命一般從山上跑下。
逃命。
那些村民當時的樣子的確實在逃命,可即便他們想要逃,對於命中本就註定的一切,他們還是逃不過自己的命。人雖然已經離開了小道,不過最後還是不能逃過那個妖怪的魔爪。就那樣衝著上趕的同時,君以諾眼睜睜的看著一條又一條生命在自己眼前被纏繞,最後直至榨乾。
全部都是如此,就好像這就是這個村子村民的宿命,誰也無法逃脫。然而就在君以諾覺著這就是這個村子村民們的宿命時,奇怪的一幕卻發生了。
遠在眾人的後頭,一名上了年紀的老太,或許因為年紀已經大了,所以老太的動作不似其他人那麼快。動作稍慢的老太,按理來說應該比年輕人更早成為妖怪根須下的養分,然而那個老太。
卻沒事。
就好像她的身邊有什麼東西在保護著她似的,那個老太沒事。毫髮無傷的老太,人還未到君以諾就已經留意到她,就在君以諾覺著這個老太甚怪並且加速打算來到老太的身邊時,一道銀色的光突然從老太身後閃出。閃出的銀光,將老太直接撞推到小道邊上的突石上,因為突然叫東西撞得倒下,老太的雙腳自然抬升幾寸,也就是那微微的幾寸,那道銀光直接從老太以及地面的縫隙中穿過。
從縫隙下穿過,就好像斬斷了什麼,等著那道銀光將何物斬斷後,銀光停了下來。停,不過只是一瞬的頓停,雖然那道銀光很快就消失了,不過就是這一瞬的頓停,君以諾還是看到了。
雪貂。
那道驟閃而過的銀光,遠遠看著,就好像是一隻雪貂。
雪貂。
這個世上以雪貂為式神的究竟有多少,君以諾不知道,不過他卻清楚的記得那個傢伙,他的式神正好是一隻雪貂。當初為了能讓他們平安的逃離那個地方,那個傢伙以自己為基石,強行撐開那個結界,拉著應天以及帝王運深深陷入那暗無天日的地方。那個傢伙不離開,雪貂自然也隨著那個傢伙一道消失在塌陷的空間裡。
那個傢伙消失了,他的雪貂自然也跟著消失,如今那乍閃而過的銀光,那隱隱看著再熟悉不過的式神。
究竟只是自己的錯覺,還是他。
回來了。
一想到他可能回來,君以諾的心便不受控的揪疼起來,疼起來的心,連著手都忍不住拽緊。便是因為這緊拽的拳頭以及再也平復不下的心,君以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