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大軍到了木胯則西西部河谷口,便駐紮下來,這是烏蒙山進入木胯則西的咽喉地帶。一筆閣 www.yibige.com近期從大理方向過來的流民很多,不得不防。
紀宏成的地盤要沿通羅河上行十幾里,那是響水河與通羅河的交匯口,形成了一個土地肥沃,地勢平坦的小三角洲,這便是響水邑。
紀宏成一馬當先,趟過通羅河,來到響水邑。他騎在大黑馬的背上仰望,此時的響水邑屋舍儼然,層層疊疊,讓他想到了後世的一個大苗寨。
這寨子雖然不是吊腳樓,但寨子背靠雲遮霧繞的烏蒙山,不得不說自有一種自然、神秘的韻味。
紀宏成做夢都想,一輩子隱居在這樣的古寨,過著恬淡優雅的生活。此刻,就要實現了,他是這座小城邑的主人,他要在這裡開始自己的美好生活,至於製造輕火銃,完全沒有壓力,他倒是擔心火銃的問世會打破這裡的寧靜。
紀宏成在心中感慨一番,便要打馬入邑,卻不料身後的副將阿魯阿多大喊
「公子不可!」
阿魯阿多本來是右衛軍的一位將領,此次尋找黃金立下功勞,被提升了一級,獨立掌管右衛軍神機營。
這神機營其實是紀弘成為大鬼主想出的主意,目的就是為了輕火銃做鋪墊。阿魯阿多統領的人馬雖然並不多,但至少獨立成軍了。
紀宏成勒住大黑,問道
「阿魯將軍?」
「公子請看!」
紀宏成往入邑的大道旁一看,只見大道旁插著一根竹竿,竹竿上挑著一個稻草結,稻草上似乎還灑了血,不知道是動物血還是人血。
紀宏成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不過肯定不是用來嚇唬麻雀的稻草人,於是問道
「阿魯阿多,這是?」
於是阿魯阿多耐心向紀宏成解釋。
原來這玩意兒叫草標,如果插在某戶人家的院落入口,那麼意思是這戶人家忌生人進入,一旦強行闖入,就是不死不休的大仇,因為這會把煞氣帶回給主人家,讓主人家不得安寧。
這當然是大祭司勢力玩的把戲,不過它已經流傳了數百年,在水西黔首的心目中已經根深蒂固,雖然是稻草扎的東西,卻有神聖不可輕犯的功能。
紀宏成心中一團火起,這草標早不扎,晚不扎,偏偏這個時候扎,裡面一定有陰謀。
阿魯阿多繼續道
「響水邑人口都是各地搬來的,由六七個家族組成,其中只有一個家族是彝人。這裡沒有頭人,翁主殿下幾乎不過問這西部六邑的事務,因此邑中大小事務都是由巫師決定。響水邑巫師名叫莫西,是大祭司的得意弟子。」
紀宏成看得出,阿魯阿多說這番話,是鼓足勇氣的,於是示意他不用說下去了,這一切他都明白了。
其實在進入響水邑之前,他已經派劉博來打探過了。兩天前他就知道,自己來這響水邑,應該會受到阻撓,不過並不知道是這個。
劉博只是說響水邑巫師正在組織搞祭祀響水河河神的儀式,儺舞跳了三天三夜,非常熱鬧。紀宏成還說看來可以大飽眼福,近距離領略水西民間文化,誰想到這竟然是個陰謀。
「阿魯,這草標如果插在寨子入口,這有什麼規矩嗎?」
「這是最高規格的忌生忌足,期限是七七四十九天。其實在水西,如此高規格的禁忌已經很多年沒有看到過了。」
「響水邑搞如此高規格的儺巫祭祀,由頭是什麼?」
「祭河神。哦,每年響水河都會發生水災,嚴重的時候整個村落都會被淹沒,因此三牲祭祀年年有。」
「如果有人闖入,巫師會怎麼做?」
「如果誤入或者闖入,就預示著三牲之祭被破除,要重新祭祀,而且要用人祭,而闖入者就是最佳人選。」
紀宏成倒吸一口涼氣,與其說這是人家莫西巫師不歡迎他紀宏成,不如說,這是給他設下圈套。紀宏成帶著幾百人,多半會強闖進入,一旦進入,河神的滔天之怒就由他背鍋,而迷信的黔首們才是大災之後最可怕的洪流。
紀宏成看著身後的幾百人,猶豫片刻,做下一個決定
「劉博,你親自領二十人日夜輪流守衛響水邑入口,不許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