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打發走了黑牛那幾個市井兒,劉旭決定去王宗元家,看一下他是否回來了。
酒不能再在聚香樓賣下去了,自己得趕緊去審批酒坊的文書。
先去偶園街上買了幾條徽墨,幾隻宣筆,劉旭讓店家給包好,拿著來到王宗元家。
拍了拍院門,開門的還是那個垂髫少年,劉旭那天跟王曾閒聊已經知道,這個少年名叫王皞,是王曾的親弟弟,王曾父母早亡,兄弟二人便是由叔父王宗元,撫養誠仁。
「小皞,王世叔回來了嗎?」
「呀,是劉大哥啊,快請進,叔父昨天就回來了」,劉旭那天來過之後,他倒記住了劉旭的名字。
「二哥,誰來了?」王曾說話時,正拿著一本書從屋內出來。宋代兄弟之間多以排行互相稱呼幾哥,所以王曾稱呼王皞二哥,而不是二弟。
王曾見是劉旭,不禁也甚是高興,忙道:「劉世兄來了,快裡邊請」,看到劉旭拎著的筆墨,忙又道:「劉世兄來就來了,你還老這麼客氣幹嘛?」
劉旭邊進去邊到:「一點小意思。」劉旭說是小意思,其實這筆墨還真不便宜。不過王曾叔侄都是文人,自是喜歡這類雅物,自己有求於人,當然得有所表示。再說送點禮,提前投入點,跟以後的狀元搞好關係,以後害怕沒有自己的好處。雪中送炭遠比錦上添花重要,這道理劉旭還是懂得。
王宗元在縣學任教諭,而益都縣本身就是青州附郭縣,州學縣學同城,有點才氣、有點背景的讀書人,都想辦法跳過縣學,直接進入州學,所以益都縣學一直就算是慘澹維持,王宗元這縣學教諭自也是薪俸有限。
王曾叔侄喜歡舞文弄墨,卻也捨不得買如此好的筆墨,自也是歡喜。王曾那天跟劉旭相談甚歡,也知道劉旭是個爽快之人,如今也是小有資財。自己要是不收倒顯得自己小氣了,忙道:「如此,那謝過劉世兄了。快屋裡請,今天叔父還說呢,正想讓小弟去告知你一下呢,叔父已經約好了縣衙白主簿,今晚倚香樓相會。」
劉旭跟王曾邊說邊走進前廳坐下。
王曾對王皞說:「二哥,快去請叔父出來。」
王皞跑進後院,王曾跟劉旭在前廳閒聊。不一會聽到前廳後門處,徐徐腳步聲想起,一個爽朗的聲音響起:「二郎來了,世叔正要讓小曾去知會你一生呢,你約白主簿的事兒,我給你落實了,今晚戌時依雲樓相會。」
「有勞世叔了,小侄在此謝過了。」
「噯,些許小事何足掛齒,我跟白主簿也算有些交情,這點面子他還得給的。」王宗元雖只是在縣學當個小小教諭,但在縣學教書二十餘載,學生倒也有幾個成才之人,加之王宗元本身德行方正,為人和氣,在青州文人中倒是小有地位。白主簿也是一個文人,與王宗元倒是有些相熟。
「不過二郎你怎地就想起開酒坊來了?為商畢竟只是微末之道,讀書出仕才是正道」,王宗元微微皺眉問道。
「小侄愚鈍,若有大郎一小半才智,便也能堅持讀下書去。可小侄實是無讀書之智啊,又無以維持生計,才想出此開酒坊的主意。」劉旭這句話倒不是奉承王曾,他倒是對王曾真的佩服,能夠得中狀元,有當過宰相之人,聰明才智自不必說。
王曾聽劉旭說起自己,忙道:「世兄過獎了,小弟哪來的才智啊,不過是讀死書的呆子罷了。那天與世兄一番長唔,小弟覺得世兄才是當得聰慧二字。」王曾說的倒是自己心裡話。那天跟劉旭一番長談,劉旭有這著後世多沉積了一千年的見識,是不是說出的話總能讓王曾覺得發人深省,王曾倒是真覺得劉旭是個才智高絕之士。
「小曾也算不得什麼才智過人,頂多算是讀書小有聰慧罷了。不過,自打小曾十歲時,做出那首《早梅》:『雪壓喬林凍欲摧,始知天意欲春回。雪中未問和羹事,且向百花頭上開。』我便知道,我的才學已不足以教授小曾。幸得矮松園的張震張老先生收小曾為弟子,教授學業。」王宗元雖然說的謙虛說王曾只是小有聰慧,可字裡行間透著對王曾的讚許。「不過昨天聽小曾說起過他跟你的聊天,你的很多見識,都是發人深省的。二郎你聰明才智還是有的,若是放在讀書上,未必不能不能有所成就。你若有心向學,我或可幫你打點一下,讓你得入縣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