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安沒應鐵坊之事,直接把這事推到了大宋朝堂之上。
「好。」蕭太后心說,有基礎的部分就夠了。
遼國對鐵的需求量沒有想像之中那麼多。
接下來換成劉安輕輕一拍手,鐵頭立即將一隻盒子放在劉安手邊,劉安輕輕的推到了蕭太后面前:「這是我承諾的遼北糧倉,作價黃金三千斤,可分五年用黃金,或是珍寶支付,值與不值,相信太后拿回去讓懂的人一看便知。」
「好。」
蕭太后根本就沒問過劉安你就不怕我不給錢這種廢話。
因為蕭太后把這個抄一份,原版派人送給大宋皇帝,再說一句劉安私通敵國可比欠錢狠多了。
可蕭太后並沒有打算這麼作。
不是因為誠信,也不是因為仁慈。
而是她清楚的看到了劉安帶給自己的那種狂妄,那份野心。她信心劉安敢給這份東西,不怕讓人知道。
更重要的是,她看出了劉安對大宋的不臣之心。
劉安甚至都沒有掩飾過。
錢是可以私鑄的嗎?
僅這一條,劉安就夠滅族的。
這些都可以不用提,只說當下,宋遼兩國在正式談判,劉安就敢私下約見自己這個遼國真正的掌權者,同樣也是滅族的死罪。
但蕭太后沒在劉安眼中看到劉安有一絲的緊張,卻有著無邊的狂妄。
足可見,劉安有所持。
他不怕。
劉安內心不怕嗎?
事實上,劉安這會怕個鬼。
倭島勢力已成、高麗握在手中、占城是岳父的一言堂。就是現在反了,廣州、明州劉安也相信岳父能拿下。
所以,怕個鬼。
更何況,劉安此時並無不臣之心,只是想自己作事能不受人影響。
而且皇帝對劉安有信任,否則以自己這個年齡怎麼可能成為帶兵出征的人,雖然仗不是自己打的,自己只是提供方向,因大元帥虎符在自己手中所以也可以稱為主帥了。
盟約已經簽訂。
足足一萬五千字的盟約細則,張齊賢雖然貪吃,雖然怕死,可這事他辦的漂亮,把能想到的都寫上了。
遼國割讓的四分之一幽州城,連街道圖都畫了出來,詳細的有標註。
而後,還有一份副圖。
就從這四分之一,大宋要在城外再建城,範圍大小約有長三里、寬兩里。遼國卻沒打算再建城,他們維持原樣。
終於,李繼隆與披黑紗的石保吉踩進了幽州城。
他們都是參加過第二次宋遼幽州大戰的人,能在有生之年進入幽州,而且是屬於大宋的幽州,李繼隆老淚縱橫。石保吉捧著自己兄長的靈位,一步步的走過了每一條屬於大宋的街道。
次日,幽州城開始大興土木。許多靠近宋屬幽州這一邊的遼國貴族都開始加高自家的圍牆,甚至有數家聯合起來修一截城牆的。
而宋屬這邊,劉安吩咐,除了幾處原本就豪華的大宅之外,全部推平、重建。
「街寬十丈,主道二十丈,拆除城門,我大宋一邊永不閉門。城內皆為商鋪,居在新城。公告天下,幽州關市招商,十萬貫資產以下商戶、年上稅低於六千貫的商戶無資格。商會最低標準三千萬貫總資產、年上稅五十萬貫以上。」
「是,下官這就行文。」
「代官家令,調馮拯權知幽州、河間二府,駐幽州。」
負責的文吏拿著筆的手都抖了一下,這事難道不應該上報朝堂,議過之後再由吏部負責發布嗎?
這就定了?
李沆在旁補充了一句:「寫公文上報尚書省,請派幽州駐守文武,臣等僅為權益之計。」
這還行,臨時安排這可以解釋過去。
可劉安連這種解釋都不想有,他已經拿到了允許整頓北方三路吏治的授權,劉安會讓整個北方三路人頭滾滾。
但凡是與北方三路即將迎來的新變化不符的人會調職。
若有貪污、瀆職、為惡之官,流、徒、斬!
劉安又準備繼續發布命令,李沆攔了他一把,李沆感覺讓劉安繼續說下去,有些話傳回汴梁之後朝堂上能罵死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