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是一個好皇帝。
當然,也勤政。不過他所謂的勤政呢,就是每天都會聽三相匯報工作,然後對重要的文書作出批示,讓他把那一箱文書看完。
不可能。
皇帝很喜歡劉安那兩頁紙。
皇帝只是沒好意思說,要那一箱幹什麼,重點的兩頁紙朕看了,這就挺好。
如果滿朝文武寫公文,都先挑重點來一頁紙,而不是那厚厚一本書那應該有多好。皇帝只是妄想了一下,便打消了這種不切實際的念頭。
御宴。
不,皇帝拉著劉安的手進屋之後對當職太監說道:「記,家宴。」
皇帝每天幹什麼都會有詳細的記錄。
這次應記為御宴,皇帝卻改為家宴。
皇帝拉著劉安的手讓劉安坐下,親自為劉安滿上一杯酒:「安哥兒,這次西北之行辛苦了,這一杯姑丈為你洗塵。」
「侄兒謝姑丈。」
皇帝一口飲下,開懷大笑。
皇帝很開心,這酒變的更加美味。
此時,吏部正堂。
足足二十馬車的文書,包括現場記錄的草稿原文都一頁不差的推在吏部正堂。
寇準、呂蒙正、向敏中三人坐在一側,吏部尚書王旦背著手站在這真正是小山一樣的一堆文書面前,不由的揉了幾下額頭。
曾會、王曾、朱嚴三人站在下首的位置。
十幾個吏部的小官面對這一堆文書,有種束手無策的感覺,不知道從何處下手。
王旦對吏部這些小官揮了揮手:「都下去吧,等禮部、戶部、工部、兵部共議。」
眾小官如臨大赦,飛也似的逃了。
王旦又對曾會三人說道:「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
「是。」
三人告退。
人都走空了,四位大員相互看看,除了寇準之外,三人都是苦笑。
劉安有錯嗎?
非但沒有錯,而且這事還應該表揚,既然是出去辦事的官,將所有的公務記錄都完整的保存並且帶回來,這是工作認真。
朝堂之上可以不看,只聽結果。
但這樣作,會被諫官罵成狗。
王旦正準備感嘆的時候,有太監到了。傳達了皇帝的話,請三相去御花園品茶。
「入宮!」寇準站了起來,輕輕的在自己白胖的臉上拍了兩下,剛才他有點走神,因為他發現,劉安這小子挺壞,但肯定有原因,他在猜測劉安這麼幹的原因。
原因,王曾知道。
就是因為曾會。
曾會的態度把劉安驚到了,讓劉安心裡非常的不安,所以才會這麼幹。
但劉安想得到什麼,王曾卻猜不到。
再說此時的延州,宋軍主力已經撤退,各邊軍都各回各家,四位將軍聚集在延州,桌上的菜一口沒動,酒滿著,卻沒有人喝。
四將已經沉默很久了。
曹瑋突然重重一拍桌子:「這兔崽子竟然回京了,他瞎的嗎?」
因為劉安回京,各將軍就要撤兵,他們不能不撤,不敢不退。
石保吉說道:「以前咱們的手上的資料都是假的,党項人主力未損,過不了十年,若有雄主,估計還會有惡戰。」
楊延昭沒出聲,他不知道這個時候應該說什麼。
他一邊想的是兩將說的沒錯,應該再把宥州與銀州也拿下。可自己常年在汴梁,也知道朝堂之上是怎麼回事,而且向敏中成為了相公,到了靈州。
折惟昌拿起面前的酒一口喝下:「我看咱們這位探花郎是盡力了,我所部得到軍費無數,兵部也發來公文,再給我補十五萬擔糧,還有五萬斤鐵。喝酒,探花郎能折騰党項人一次,就能再有第二次,喝酒。」
曹瑋沒碰杯子,提著酒罈子狂灌。
半罈子喝下去之後曹瑋說道:「年底我會回京述職,到時候我上門去收拾他。」
四將也是心裡不舒服,越在夏州待的久,越是發現党項人底子厚。
折惟昌突然按住曹瑋說了一句:「曹將軍,有一句話可能不當講,之前我有懷疑,在這次對党項的用兵之時,我發現,李繼遷有立國的
第六十六節 好皇帝送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