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說岳大路點起寧海軍,交任井鋒,心想要古得功勞心甥颯只管催逼趕路。這日正行走間,邊聽的前軍喧譁起來。待軍士稟報之後,岳大路上前,卻見前軍大部人馬皆解甲坐臥那道旁,口中兀自喝罵不止。岳大路便使親兵問之。須臾那親兵回稟道:「這些軍士皆道如此趕路,卻是支撐不住,要在此歇息一番。」岳大路聽聞,不覺心中惱怒。遂催馬上前,果然見前軍數百人癱坐在地上,那衣甲兵器堆了一地。這些漢子敞衣開懷,口中兀自道:「自打隨了這岳都監,卻只管日夜督促,哪顧得兄弟們死活?倒是蘇都監在時,大家快活,如今卻是晦氣,蘇都監卻被些奸佞小人坑了,領個破爛的禁軍去。」
岳大路聽聞此言,不覺惱怒起來。便幾步上前,一把揪住方才言語的軍漢,厲聲喝道:「你且說什麼?本都監如何便是奸佞小人?似你這等擾亂軍法之人,卻是留你不的。」一面喝道:「刀斧手何在?且與我拖出斬乞來報,以正軍法。」
那岳大路大聲呵斥,卻無一人上前。更絕不是頭,怒道:「如今我乃陛下欽命的寧海軍都監,你等如何敢不從我號令?」一聲大喝。卻仍無人上前。那軍漢兀自冷笑道:「俺乃從遼人所占的澶州一路流浪至杭州,幸得蘇大將軍菩薩心腸。廣設粥棚,又徵得我等前去投軍。這寧海軍軍中,蘇大將軍曾言,所有將佐軍士,皆應親如兄弟,和同一家。」因由轉頭向諸軍士道:「兄弟們且說,是也不是?」
那些散坐與地上軍漢,聽聞此言,都不覺點頭高聲道:「正是如此。此言不虛。」
岳大路一聽,兩條忿氣直衝頂門,拔出劍來,喝道:「即便這滿行陣中之人不殺你,我卻是留你不得,這般盅惑人心,卻是和道理?」說罷。便一劍朝那人刺去。那軍漢見這劍來的急了,慌忙一個翻滾,堪堪躲過這一劍,也不待那岳大路趕來,便慌忙叫喊道:「殺人啦,新任都監要亂殺好人!」
岳大路聽得焦躁,正要追趕。卻被那身旁數名軍漢扯住道:「都監且息怒,此人只是個二漢。平日裡也就只得這些瘋話,且休管他就是。若是大人要治他之罪,且待他在回營中議論不遲。若是鬧將出來。大人麵皮上須不好看。」
岳大路聽聞此言,方兀自忍住怒氣。掙扎脫身,也不理這伙軍漢,獨自喚了隨行的親兵一處,便暗自囑咐道:「那人方才你等也瞧得清楚了。且暗中窺視,卻見他此番言論受何人指使。晾他一小車,哪裡這般破天的膽子?此事勿要驚動他人。只得暗中探訪就是。」
那幾名親兵領命去了,自去暗自查訪不提。那岳大路細細回想此事。也覺得蹊蹺。若是這寧海軍軍士皆這般膽量,為何此時此地卻鬧將出來?當初自己初掌寧海軍時,卻是一片和氣,軍士並無異動,操演練自然照舊,心中細細回想。暗道:如今此事卻有兩個說法,其一便是這蘇文確如那軍漢所言,將佐軍士,皆應親如兄弟,和同一家。即便如此,卻並非無上下之別?如此也說不通。其二便是這軍漢受人指使,使得我與寧海軍鬧出事來,到時大敵當前,說不得陛下為江山社稷計。卻不得不將我這都監換了他人,也未為可知。一念及此,便一身冷汗涔涔而下。
方自慶幸沒得一劍殺了那人。若真是一劍殺了,只怕這寧海軍便要譁變也未為可知。
若真箇如此,那方才卻不是在那鬼門關上過了一遭?一念及此,手中握劍之手,也浸出汗水。如今也只得從了這些軍士,便下令原地休整。
待過得幾個時辰,岳大路便命重整行伍,往前進軍。那些方才三五一堆橫躺的漢子,便起身,吆喝一句,整了整軍裝,便又上路。是夜。在路旁紮營,那岳大路喚了親兵進了中軍帳中。便又一親兵稟道:「大人,那軍漢卻往後軍行去小的欲要一路跟隨,那人卻甚是精細。小人近不得身,只得遠遠瞧著。後便漸漸脫了行陣,小的怕脫了大隊,便不敢跟了過去。」
岳大路見一無所獲,不覺心頭悶悶的,便使那親兵自退去。自身一人在中軍帳中思慮。方才在親軍探查之時,他亦問了隨軍正偏將領。卻皆言不知此人,亦不是這些將領所領之兵。又思及,這人自往後軍去了,後軍卻是那押運糧草的吳大牛。
一念及此,不覺一驚,心中暗道:若是這吳大牛使人故意為之。又當如何是好?我卻有如何應對此事?這吳大牛在軍中素有威名,
第一百四十五章吳大牛殺人奪軍難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