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澄笑起來:「哪裡就避著人了,只是怕京裡頭有些人生出心思。」
「南邊兒去的人已經夠多了,我父親和文信侯他們好不容易壓住平山王,尹老將軍那邊又有重任,眼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儘快平定南地了結戰事,要是讓朝裡頭那些牆頭草知道詢王和洛川王又生了反意,難免會徒惹事端。」
他一邊拿著布條綁著手腕上的衣袖,一邊朝著傅來慶說道:
「曹公應該跟你說過朝中的情形,陛下上位突然,能夠壓制住朝中那些人已是不易,能讓他少些麻煩就儘量少些吧,免得陛下和曹公他們頭疼。」
傅來慶自然聽得懂齊澄的意思,也知道朝里那些人看似表面順服,可大部分都是因為形勢不如人不得不得低頭,實際上卻還暗地裡盯著陛下想要找機會抓他錯處,而藩王之亂對於一個新上位的帝王來說不是什麼好名聲。
傅來慶沒再糾結這個事情,只說道:「眼下一直下著雪,好些地方都封了路了,而且先前跑掉的那個陸九安也不知道去了哪裡,平山王若是戰敗,他們搞不好會鋌而走險,你們這一路上怕是不太平。」
齊澄笑道:「放心吧,我們會當心。」
馬車順著官道朝外走,一路送出城十餘里。
到了一處偏僻之地,馬車才停了下來。
外間才傳來小廝的聲音。
「郎君,到清風亭了。」
齊澄撩開帘子瞧見亭前站著的牽著馬的人,朝著傅來慶說道:「就送到這裡吧。」
他從馬車上下來之後,傅來慶也抱著厚氅跟著下來。
等將厚氅遞給齊澄見他披上之後,傅來慶才說道:「你一個人能行嗎,要不要我再送你一程?而且這天陰沉沉的保不齊待會兒會下雪,我讓人給你送身斗笠過來」
「行了行了。」
齊澄俊朗的臉上露出幾分哭笑不得:「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了,我以前跟著父親四處征戰的時候你還在京中玩泥巴呢,不過就是行軍而已,哪就值得你這麼瞎操心,你有功夫擔心我,不如好生想想你自個兒的事情。」
傅來慶莫名:「我什麼事?」
齊澄瞧他:「你說什麼事,你跟錢小娘子到底打算什麼時候開口?」
傅來慶:「提這幹什麼?」
「那當然是讓你上上心。」
齊澄沒好氣的說道:「你可別說我沒告訴你,錢綺月如今可是香餑餑,誰都知道她父親得陛下重用,她又跟未來的皇后娘娘關係甚篤。」
「雖說先前有好些人嫌棄她舉止粗魯,但說到底她規矩禮儀都不差,就只是衝著錢家想要娶她的人都不少,那些個武將家裡更是對她喜歡得緊。」
「我娘先前提起好幾次,也說其他幾個武將家裡都有意去錢家說親,我倒是能礙著咱倆的交情斷了我娘的心思,其他人可不會讓著你。」
「你再這麼一聲不吭的,小心真哪天讓人搶了先,你哭都來不及。」
那錢家本就家世顯赫,在嶺南一帶更是極為有名。
錢寶坤既是戶部尚書,又是新帝眼前紅人,跟曹德江一樣有著從龍之功,多少人眼巴兒的想要去沾錢家這份潑天富貴,說不定靠著聯姻還能入了新帝的眼。
錢家三個兒子只有個「守寡」的老大還單著,那錢家大郎死過原配都能被那些有女兒的家中搶著送嫡女過去當繼室,那唯一一個受寵又是寶貝疙瘩的女兒,還不得被所有人都搶瘋了。
畢竟誰不知道錢家「家風」,否則錢綺月怎能被養成那般直率肆意的性子。
齊澄伸手繫著大氅的帶子,朝著傅來慶說道:
「我先前也跟錢綺月打過交道,她瞧著強勢實則性子憊賴的很,聽我娘之前去錢家打探的口風,錢綺月對她的婚事完全不挑,只要他爹娘滿意,家世匹配,人也周正能瞧得順眼的,她都可以。」
「別家貴女挑挑揀揀婚事不易,可錢綺月這條件滿京城合適的人多了去了,她的婚事可是說定就能定了的,萬一錢夫人他們真有看得順眼的,你可就沒機會了。」
齊澄伸手拍了拍傅來慶的肩膀語重心長:
「好歹也是男人家,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