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晚宴的時候,趙煦以及朝臣們,悄然的對著朝局方方面面進行安排。
他們都在努力,努力撫平一些事情,想要拋開許多包袱,並且為明年多做準備。
他們的努力很有成效,哪怕是『舊黨』此刻也保持了『團結姿態』,沒有出么蛾子。
勛貴公卿,文臣武將等,絕大部分都在這場『封賞大會』與『封賞大宴』的空隙得到了實惠。
在快要開席的時候,陳皮的房間。
陳皮雖然是內侍省的內侍監,皇宮的大總管,但他極其低調,毫不奢華,房間還是以前的房間,普普通通,簡簡單單,不見一絲貴重之物。
此刻,皇城司指揮使蔡攸站在他的跟前,神情不知道是裝的還是真的,慌張、忐忑、不安,甚至是恐懼。
陳皮悠哉悠哉的喝著茶,看都不看蔡攸。
蔡攸知道陳皮不喜歡他,厭惡他,強忍著,抬起手,聲音惶惶的道:「大官,小人聽說,政事堂,準備裁剪皇城司,不知道真假?」
陳皮將茶杯放在桌上,茶蓋漫不經心的撥弄著茶水。
蔡攸見著,低著頭,沒有再說話,雙眼劇烈閃爍。
他很清楚,明年改元,朝局會發生很大變化,除了政事堂-六部的體製得到確認,諸多權職會被更加清新的劃分,太多的機構會被打上『冗餘』二字進行裁撤,很多人將被迫的『告老還鄉』。
這其中,首當其衝的,就是風頭正盛,惡評如潮,人人懼怕,稱之『魑魅魍魎之所』的皇城司!
皇城司自趙煦親政以來,主導抓了太多人,大部分人有進無出,最為有名的就是宰執呂大防,死在了裡面!
宰執死於牢獄,這是大宋開國未有!
至今還關押著『前朝』的諸多大人物!
自然有無數人借著東風,想要剪除這個惡魔所在。
蔡攸現在是無根之萍,在朝里沒有任何人靠山,唯一的二叔還對他極其疏遠。
如果皇城司不在了,他這個皇城司指揮使,那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他心裡忐忑不安,見不到趙煦,就只能找這位頂頭上司了。
陳皮慢悠悠的撥弄著茶水,好一陣子才淡淡道:「你現在幾品?」
蔡攸連忙抬手,道:「回大官,五品。」
陳皮瞥了他一眼,道:「據我所知,大相公確實有意裁撤皇城司,還沒到官家那,我想辦法給你攔下來。」
縱然低調,但蔡攸深知,他有這個能力,當即上前一步,低聲道:「大官要小人做什麼?」
陳皮再次撥弄著茶水,道:「賀軼,雖然是李清臣舉薦的,但與我有些關係,是我在官家面前說了話,他不能死的不明不白,我不能在官家面前信口雌黃。」
蔡攸頓時明白了,單膝跪地,沉聲道:「小人請命,親自去江南西路,賀巡撫忠君體國,為奸人所害,小人以及皇城司必然還他一個公道!」
陳皮看了眼外面,拿起浮塵站起來,直視著外面,道:「童貫那,以後少去。」
蔡攸臉色猛的發白,猛的雙膝跪地,重重磕頭道:「小人領命。」
陳皮沒有再說什麼,直接邁步走出去。
蔡攸直到陳皮腳步聲消失了,這才慢慢站起來,頭上都是冷汗。
他自然不會只寄希望於陳皮一個人,還悄悄去見過童貫,只是,那麼隱蔽,陳皮居然都知道了!
蔡攸轉了轉脖子,身體猛的哆嗦,渾身冰冷。
隨著晚宴的臨近,一些重臣開始聚集在慶壽殿。
趙煦灰溜溜抱著孩子,身邊是朱太妃與孟皇后,前面是章惇,章楶,蔡卞,王存,李清臣,林希,許將等人。
小傢伙睜著大眼睛,靜靜的看著趙煦。
趙煦用頭在小傢伙腦門上蹭了蹭,道:「來,叫聲爹聽聽?」
小傢伙小手動了動,根本沒有多餘的反應。
朱太妃拍打了趙煦一下,笑著道:「現在哪裡能叫,諸位卿家還站著呢。」
「哦哦,」
趙煦才反應過來,看向章惇等人,道:「都坐都坐,來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