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局勢是錯綜複雜,哪怕身在其中也覺得是千頭萬緒。
加上各種么蛾子層出不窮,幾乎沒個安生。
就在這種情形之下,趙煦依舊堅持出京巡視。
宣德門下,兩千禁軍外加三大營的三千正規軍,持刀兵,凜然而立。
這種場景在以『寬和』為要的大宋來說,絕無僅有的。
宋朝的都城小,皇城小,在皇城前站這麼多士兵十分不容易。
趙煦一身簡服,從宮門出來,徑直坐上鑾駕,道:「出發。」
他沒有什麼廢話,該說的,該準備的都已經停當,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這狹小的皇宮了。
「遲早我要換個地方……」坐在鑾駕內,趙煦看了眼皇宮,不自禁的說道。
陳皮就站在邊上,神色如常,心裡暗動。類似的話,他聽了很多次。
但大宋就這麼大,除了汴京城,還有哪裡適合建都?
再說了,遷都是極其不詳的,輕易之下,朝臣決然不會答應。
趙煦的鑾駕動了,後面的禁軍,三大營的士兵自然跟著向前。
他們的方向十分明確,向東,山東,也就是現在的京東路,京東東西兩路。
趙煦鑾駕在動,宣德門內的一眾人沒動。
領頭的是孟皇后,後面是章惇,章楶等一干相公,即便趙煦要求低調,可官家出京巡視,他們還是得相送的。
等趙煦走遠了,孟皇后才回身,看著章惇等人道:「官家已經走了,諸位卿家請回吧。」
對於這位孟皇后,眾人心裡就算有無數想法,明面上還是得尊敬的,起身道:「是娘娘。」
一眾人回返各自的衙門,難掩心事重重。
官家出京巡視,誰能安心?
不管京城裡這些做官是怎麼想的,趙煦出京了。
只帶了陳皮,在軍隊浩浩蕩蕩的保護中,一路向東。
出城不多久,趙煦就悄然離開鑾駕,換了便衣,等鑾駕繼續向前,他才悄然離開。
胡中唯帶著一群白衣壯漢,跟在趙煦身後,莽夫臉上都是擔憂,道:「官家,這樣是不是太危險了?要是被人知道官家離開鑾駕……肯定會有不安好心的人的……」
「有你們在,朕安心的很。」
趙煦手裡搖擺著摺扇,笑呵呵的向前走。
不遠處,聽著幾輛馬車,柳樹上還拴著十幾匹馬,有更多的便衣漢子在候著。
趙煦看著那高頭大馬眼熱,快步上前,道:「朕今天不坐馬車了,騎馬走。」
胡中唯嚇了一跳,連忙跟上,道:「官家,騎馬太顛了,還磕屁股,馬車裡舒服,還能看書,睡覺……」
趙煦上前,沒有理會行禮的便衣,徑直拉過一匹,穩穩的上去,看著胡中唯笑著道:「怎麼?怕朕不會騎?朕在宮裡騎的不是一回兩回了,走,去渡口。」
胡中唯還是擔心,只得騎著馬跟著趙煦身後,如果趙煦有掉落的趨勢,他會第一時間去接住。
他可是知道,趙煦在宮裡騎馬都是小心翼翼,還是有人騎著,偶爾幾次獨自騎,都是速度很慢,小心翼翼。
趙煦確實不太會騎,好在身下的馬還是比較溫順,沒有太抗拒。他牽著韁繩,慢慢走著,倒也平穩。
胡中唯觀察了好一會兒,見沒事才悄悄放下心,忍不住開口道:「官家,咱們直接去渡口嗎?」
趙煦騎著馬,特別的舒心,迎著微風,微微眯眼,笑著道:「直接去渡口,至於威海,水師什麼的,回來再去看。朕要看看一些真實情況,不能任由他們糊弄朕。」
趙煦三番五次的告訴別人他的計劃路線,實則上,他早就盤算好,要另走他路,看一些真真切切的人與事。
胡中唯沒有再多問,安排著身後的人,前前後後的探查,以策萬全。
這時,趙煦的鑾駕在陳皮的遮掩下,不急不緩的繼續向京東東路走去,幾乎沒人知道,趙煦已然悄悄離開。
趙煦離渡口並不是很遠,只是小半個時辰,趙煦等一行人就到了。
趙煦有些艱難的下馬,站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