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煦回頭看了他一眼,道:「大理國那邊,一定要料理乾淨,不要像國內一樣,在大理,我們要爭取民心,我們是正義之師,這個理,一定要站穩了。」
霍栩肅色道:「臣明白。」
趙煦稍稍沉吟,道:「朕給你三道密旨,第一道,封趙似為大理郡王,監國大理。第二道,封种師中為大理行軍總管,總攬大理一切軍務。第三道,大理國教化不顯,禮樂有崩,命大理國效仿我大宋,改革一切制度。另外……大理高氏,悖行不法,犯上篡位,天理不容,命段氏,下旨處決高氏全族。」
霍栩心頭一凜,道:「臣領旨!」
胡中唯上前,端著一個盤子,上面蓋著錦布,下面明顯放著三道捲起的聖旨。
霍栩看著,伸手拿起來。
說完這些,趙煦擺了擺手,道:「大理,確實是小事情,你們好好辦,去吧。」
霍栩再次單膝跪地,沉聲道:「臣告退。」
趙煦聽著腳步聲,目光一直看著外面,外面的人,有些奇怪的多了起來。不多久,霍栩出來,左右看了眼,轉入一個小胡同,消失不見。
趙煦拍了拍欄杆,聽到胡中唯上前的腳步聲,笑著道:「你是不是好奇,我為什麼沒有給霍栩封賞?」
胡中唯本來是有事稟報,聞言愣了下,道:「小人沒有。」
趙煦自顧的說道:「他這種人,不能賞,也不能不賞,不能小賞,也不能大賞,凡是都得有個度。蔡攸這幾年做的事,我其實都知道,就好比李彥一樣,包括那個朱勔,之所以留著他們,是因為我都需要他們。章惇,蔡卞等人對自身的德行太過苛求,黨爭的各種政治手段,他們信手拈來,但太多陰暗的事情,他們做不來,更不會去做。這偌大的國家,需要重臣,小人也少不了,最為關鍵的,得學會控制,控制重臣,控制小人……」
胡中唯站在原地,愣愣的聽著,似懂非懂。
趙煦拍著窗台,看著人群,道:「你是不是還疑惑,我為什麼要處決高氏?那些曾經對我極度苛待的,高家,呂家等,我都網開一面,沒有趕盡殺絕,為什麼對一個素未謀面的高氏就要寸草不生?」
胡中唯張了張嘴,剛要說話,趙煦又接著說道:「大理國,太祖列為不征之國,朕不認同。在漢唐,就沒有什麼不征之國,我大宋仁慈的過度,變成了軟弱,或者說,軟弱成就的仁慈。總體來說,大理國,朕要納入版圖,這個地理位置太特殊,必須要握在手裡。南下,西上,都十分重要。吐蕃,占了太多的好地方,我大宋……的版圖,還是太小了……」
胡中唯雖然是魯莽漢子,卻也聽出來了,這是官家自己想說話。
趙煦看著人群漸漸熱鬧,笑著道:「李夏,已經無足輕重,滅夏就在反手之間,我大宋最為重要的敵手,現在是遼國,未來,還有一個更為棘手的……」
胡中唯聽著神色一變,滿臉肅重,張口就想問,趙煦的話卻沒停:「不說這些了,走,在去逛逛。」
胡中唯只好收住口,不敢追問,跟著趙煦,向樓下走去。
這會兒,泉州港內,停泊了五十多艘戰艦,近五萬大軍在劇烈運轉。
有士兵在向船上搬運火炮,有人在運送兵器、弓弩,有人打造演練的器具。
所有人都在忙碌,沒有一個有空閒。:.
郭成帶著人,在瞭望台上巡視,一身的甲冑,手握佩刀。
「瞭望塔,要至少坐下一百人,給我留下十幾個位置。」
「給我打起精神來,雖然是演習,可也要儘可能的像實戰,決不能弄虛作假,更不能虛張聲勢……」
他身後有一眾的水師將領,不斷的應聲。
其實,從水師成立到現在,滿打滿算不足一年,尤其是泉州水師,建造的十分匆忙,各級主官都是從各地抽調過來,熟悉水師的,在大宋屈指可數。
這次演習,雖然兵部下發了演練綱要,大部分人,還是似懂非懂,都是在生搬硬套的照做,根本沒有參照物。
郭成站在瞭望台,高處俯瞰下去,泉州港是一片混亂,沒有一點紀律性。
他皺了皺眉,並沒有說話,心頭壓力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