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煦話音一落,他帶來的人迅速沖入殿內,開始收拾。
向太后聽到趙煦要送她出宮,臉色冷漠,不屑的道:「你要在宮外處置我?這與在宮內有什麼區別嗎?」
趙煦微笑,道:「母后說的哪裡的話,天下哪有兒子處置母親的道理。母親不是思念父皇嗎?我將母后送到離天上最近的地方,城外的玉清寺怎麼樣?」
剛才從向太后的話里以及聞到檀香味,趙煦就想到了辦法——宋朝宗室的女人非常多的出家!
以向太后思念神宗為由,送出宮修道或參佛,以寄託哀思,再合適不過!
向太后終於真的動容了,眼神慌亂,道:「你要我出家?」
這『出家』是真的『出家』,卻也不只是出宮,到了宮外,生死還有誰管?即便有人追問,一句『病篤』也能堵住所有人的嘴!
趙煦已經轉身了,道:「劉橫,看好母后,要是她出什麼事情,你們都跟著陪葬。」
劉橫一握刀柄,沉色道:「遵旨!」
向太后看著趙煦的背影,面上蒼白如紙,似乎預料到了結局,她看著趙煦的背影,急聲大喊道:「你放過我,我保證,老太婆死後,我什麼也不做,你親政,你就是皇帝,我保證!」
所謂的『保證』,在趙煦眼裡一文不值。
他大步出了慶壽殿,直奔宮門。
向太后看著趙煦的背影,身子一下子癱軟在椅子上,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眼神里都是恐懼。
趙煦處理了向太后,急急的趕向宮門口。
他沒有實權,高太后在昏迷,要是有人趁機作亂,他與高太后都得是刀下之魂!
趙煦穿過大慶門,來到宣德門,只見樓上樓下到處是火把,亮如白晝。
趙煦見沒有打起來,心裡一松,深吸一口氣,緩解緊張心情,面無表情的上前。
楚攸很快過來迎接,一邊陪著趙煦上城牆,一邊低聲道:「官家,他們好像沒有闖宮的意思,但也沒有退去,似乎在等什麼。」
趙煦心裡並不清楚向太后與宮外的關係網,是否與人勾結;這孟元,趙顥究竟是誰的人,闖宮的目的是什麼也無法立刻探查明白。
「周和,他怎麼說?」趙煦腳步不停。
楚攸道:「他現在誰也不敢信,見了那麼多刀兵又害怕,不敢明說,言語含糊,燕王,孟元都不信他。後來又說慈寧殿有事,將他叫回去了。」
趙煦聽著微微點頭,不動聲色上了城牆。
趙煦站在城牆上,看著下面黑壓壓的人頭,以及四處閃爍寒芒的刀兵,眼神不由得微凝,有些抑制不住的緊張。
這一個不好,城下的士兵就會衝上來,用他們手裡的刀兵,將趙煦剁成肉泥!
但趙煦很清楚,他不能退,更不能讓任何人看到他的緊張,暗自屏氣,依舊面無表情,目光在人群一掃,就看到了他的老國丈,他的美人孟氏的爺爺,侍衛步軍衙門的都虞侯,孟元。
孟元身旁還站著一個身穿麗服,十分富態的中年人——趙煦的二叔,燕王趙顥。
趙煦靜靜的打量著兩人,心裡在判斷兩人的立場以及思索對策。
趙顥與孟元也看到趙煦來了,卻沒有動,也在打量著趙煦。
平日裡,溫和如玉,不聲不響,好似沒有半點火氣的官家,今夜居然做出了這等大事——奪了皇宮兵權,封鎖了皇宮!
現在的皇宮,對趙顥,孟元來說就是一個無盡深淵,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到,聽不到,更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孟元打量了趙煦一陣,低頭思忖著,邁步上前。
趙煦看著孟元走過來,心裡發緊,轉念之間,突然大喝道:「趙顥,孟元,你們要幹什麼?率兵堵住宮門,你們是要造反嗎?」
趙煦的大喝在冷寂的夜裡,顯得極其突兀,傳播的非常遠,在場的都幾乎聽的一清二楚。
孟元腳步立時頓住,抬著板正的臉看著趙煦,眉頭皺起。
趙顥聽到趙煦的大喝,嚇了一跳,連忙跑過來,衝著城牆上的趙煦大聲道:「官家,我們只是來見母后的,並無冒犯之意,還請官家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