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綿延不絕的細雨一直淋個不停,這也讓葉青有空跟鍾晴在府內下棋,不過對於葉青來說,這玩意兒他根本就沒有那個耐性,不過半個時辰的時間,葉青就已經是連輸好幾局,惹得旁邊的芳菲都有些替他著急,太臭了,簡直就是個臭棋簍子。
鍾晴倒是依舊恬淡安靜的樣子,時不時的捧起茶杯,或者是望望外面的綿綿細雨,偶爾看著葉青跟芳菲起著爭執,爭吵著該如何落子,心中卻是充滿了幸福的味道。
她喜歡下雨天,總覺得下雨天捧杯熱茶在手,蓋著一條不薄不厚的毯子,或是看書,或是與意中人無聲相對,對她來說,女兒家的願望莫過於此。
青山隱隱水迢迢,秋盡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
鍾晴不理會爭吵的面紅耳赤,而後那個無賴還偷偷的拿走她幾枚白子的場景,只是對著窗外突然喃喃念著這首杜牧的詩作。
「老爺……。」芳菲的聲音拖的很長,提醒著葉青過分了啊,已經連偷好幾枚了,差不多了。
「放在這兒怎麼樣兒?」葉青仰頭對芳菲問道。
「不知道。」芳菲無語,看著她們家老爺放下一枚黑子,連摘兩枚白子的無恥行徑,乾脆撇過臉不說話了。
鍾晴倒是不著急,漂亮的臉蛋兒帶著微笑,看著氣鼓鼓的芳菲道:「要是嫌悶,去看看豆兒在幹什麼,這細雨連綿三天了,若是喜歡,就讓豆兒陪著你去看看輕煙姐姐。」
芳菲有些心動,但想了想若是自己走了……。
「你還是趕緊走吧,走了說不準我就能殺的她丟盔棄甲了。」葉青同樣哄著芳菲說道。
「那……哼,我走了,您只會輸的更慘而已。」說完後,向著鍾晴行禮,而後便拿著一把油紙傘往外面走去。
待外面的院子想起了芳菲跟蠶豆兒的聲音,以及夾雜著陶潛那被留下來後,失落的聲音,鍾晴會心一笑,長長的伸了個懶腰,使得她凹凸有致的上身顯得越發的誘人。
看著葉青望著她那有些灼熱的目光,粉臉上瞬間沾染上了一層紅暈:「又瞎看……。」
「這叫什麼瞎看啊,這是光明磊落的看啊。」葉青目光未動,依舊直直盯著鍾晴的胸口道。
「我想出去走走。」鍾晴沒理會葉青那讓她渾身發燙不自在的目光,岔開話題道。
辛棄疾第二日一早便不曾出現在衙署內,所以隨著辛棄疾離去後,葉青這幾日在揚州也並沒有什麼事情,加上又是綿延細雨下個不停,所以也算是給他這個淮南東路的安撫使放了個小長假。
兩把油紙傘讓兩個人並肩而行,煙雨漫漫的揚州城內,水道與橋最為鼎盛,要不然鍾晴也不會在望著剛才的細雨時,念出那杜牧的詩詞來。
街上並沒有幾個行人,一路走來,偶爾才能夠看到一兩個形色匆匆,趕路躲雨的行人。
但即便是如此,哪怕是鍾晴還頭戴淺露,但依然是擋不住匆匆趕路的行人,向他們二人投來好奇的目光。
男的身形高大,雖然看不見整個臉龐,但傘下隱約偶爾露出來的面容,還是讓匆匆趕路的行人,把男子與那旁邊身姿婀娜的女子,願意當成一對兒郎才女貌的才子佳人。
「揚州雖已凋零,但終究是有詩意的地方,雖然如今還破落了一些,不過……。」鍾晴轉身,淺露遮擋著整個臉頰,看著煙雨下葉青同樣朦朧的面龐突然道:「如今你已是淮南東路安撫使兼知府,所以也該體會下民生才對。」
「你這不光是想隨意的走走散心啊。」葉青抖落袖子上的雨水,抬頭看向前方的迷濛細雨道。
鍾晴微微點點頭,而後扭頭四處觀望著,又拉了拉葉青的袖子,示意穿過眼前的街道,拐入巷子後,往城西的方向走去。
閒著無聊的葉青,自然也樂意陪著佳人行走於綿綿細雨中,只不過看著鍾晴的樣子,倒不像是閒逛,像是有著目標方向的帶著葉青匆匆穿過巷子,眼前的河流阻隔了兩人的去路。
而鍾晴站在雨水上升的河岸前,向著兩側張望了張望,又帶著葉青往那單孔橋的方向走去。
隨著鍾晴一連好幾聲的船家、船家的呼喊著,停靠在單孔橋下避雨的船塢卻是絲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