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日終於在謝深甫新的宅邸門前日復一日的車水馬龍中到來,除了元日的當天,謝深甫的府邸外算的上是頗為清淨以外,從第二日開始,謝深甫的門前便開始再次恢復了往日的熱鬧。
門房自元日前到如今,掛在臉上的笑容甚至比謝深甫還要多。
因為有太多太多的官員想要巴結這位當朝左相,但又因為自己的地位與官級不夠,無法能夠親自拜會當朝左相,那麼就自然而然的把主意打到了門房的身上。
正所謂宰相門前七品官,每天的迎來送往也讓門房見多了各種有分量、有權利的朝堂官員,而他的身價也就自然而然的,也就成了一些見不到當朝左相官員的目標。
而這些官員,想要把精心為當朝左相準備的禮物送到左相府里,雖然不容易,但還是有些辦法,可若是想要讓這些他們精挑細選的禮物能夠被當朝左相看到,甚至還被人家記住是誰送的,那麼就需要花費一些腦筋了。
自然,打點門房,通過門房的嘴來讓自己的禮物從眾多禮物中脫穎而出,就成了一些官員的辦法。
書房內,謝深甫笑呵呵又帶著些許矜持與威嚴的送走了幾位官員,趁著下一撥來拜訪的官員還未到達,謝深甫顯得有些若有所思,看了看書房內站在他身後,同樣若有所思的長子謝渠伯。
即便是謝深甫如今已經貴為當朝左相,但在如何安置他長子在朝堂差遣一事兒上,謝深甫因為深怕落得任人唯親的名聲,從而在這件事情上一直沒有什麼大的動作。
他原本指望著在謝渠伯到達燕京之後,只要自己把謝渠伯已經到達燕京的消息放出風去,那麼朝堂知道後,尤其是聖上在得知此事兒後,想必就會理解自己這個左相的難處,從而會主動為謝渠伯找一個好的差遣才是。
可最終這元日都過去了,朝堂上也好,御書房也罷,並沒有絲毫關於謝渠伯的任何差遣消息。
元日前,完顏從彝、完顏刺以及耶律楚材被安置了差遣之後,謝深甫甚至一度認為,聖上趙擴看著葉青的面子,為葉青的心腹主動安置了差遣之後,那麼接下來無論如何,也該輪到他這個當朝左相的長子了吧?
畢竟,不管如何,雖然他謝深甫在朝堂之上的份量還是影響力,還無法跟葉青相比,但如今整個大宋朝,按理說,除了燕王之外,就應該屬自己在朝堂之上威望最高了吧?
所以既然御書房已經主動為葉青的幾個心腹安置了差遣,那麼不出所料,接下來就應該是自己才是,不管如何,畢竟只有這樣,自己才能夠有更多的人脈與關係,在朝堂之上牽制葉青不是?
可謝深甫顯然想的太過於理所當然了,三名金人被御書房安置了差遣後,接下來便毫無任何動作,而他謝深甫也從一天天的期望中,漸漸變成了失望。
但隨著元日到來後,謝深甫的心裡又再次升起了一線希望,甚至可以視作為是自欺欺人的以為,或許聖上元日前諸事繁多,也或許是因為顧忌朝堂其他人的看法,所以才沒有急於求成,而是把這些事情延續到了元日之後再動作吧。
想到此處的謝深甫,心裡微微好受以及有底了一些,微微嘆口氣道:「你也不必著急,這元日還沒過,即便是元日前沒辦法落實,但想必過了上元節之後,聖上也會主動為你謀差遣的,大可不必事事都表露在臉上。」
「父親……我並不著急,甚至……甚至……。」謝渠伯一臉愁容,與如今元日的喜慶氣氛相去甚遠。
「既然到了這燕京,那就沒有再回去的道理,若是你再回去了,那我這張老臉還往哪放?朝堂之上的那些官員,又會怎麼看待你父親?為父又如何在其他官員面前挺直腰杆?連自己兒子的差遣都辦不了,那其他人還會相信為父?為父在朝堂之上還有何面目?」謝深甫有些不滿的冷哼著道。
在他還未被升遷為左相,只是皇太后剛剛向他透露有意讓他任左相時,謝深甫在狂喜與激動了幾日之後,第一反應便是立刻去信,讓謝渠伯立刻從嘉興趕往燕京。
接到書信的謝渠伯,透過謝深甫的書信隱隱已經猜到了其父的用意,雖然他最初並不是很想來燕京。畢竟,如此一來,會讓其他同僚對自己產生一些不好的看法,甚至會讓朝堂也因此產生一些不好的看法
1367 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