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純跟葉青兩人琢磨了半天,也沒有琢磨出,那正將盧仲,為何會突然間對葉青的態度好轉,以葉青現在的身份地位,不像是會有人有求於他啊,畢竟他現在只不過是一個看家護院的禁軍,甚至說句不好聽的,比那些正在外面巡視的禁軍還不如。
心大的葉青沒有再去想,不過這種事情,最起碼現在看來,不算是壞事兒,所以趁現在,心思還是應該放在,接下來他應該做的事情上。
白純對背包上繡的蘭花兒,顯然比錦瑟更加的感興趣,盯著那蘭花兒看了半天,就是連她也不得不佩服,這繡花之人的心靈手巧,繡在這背包上的蘭花兒,就仿佛是摘下來的一朵,安插在了背包上一樣,顯得是那麼的活靈活現。
聽著葉青說著背包上的兩個洞,是如何弄的後,看著上方那個較為大一些的洞,白純雙手摩挲了半天,而後看著要回自己房間的葉青說道:「梅蘭竹菊,梅花太小,顯不出來,菊花你自己不喜歡,為什麼不喜歡?」
「總之繡上什麼都行,哪怕找塊兒破布打個補丁都行,但就是菊花不行!」葉青臉色有點兒抽抽,此時高潔的菊花依然是菊花,但在後世,菊花已經不是菊花了。
如果自己背著一個繡著菊花的背包,招搖過市,總感覺後面哪裡不對勁,所以他是抱著堅決的態度,堅決反對、拒絕白純繡個菊花的提議。
不知道他齷齪心思的白純,用奇怪的眼神看了半天葉青,也沒有發現他到底為什麼那麼討厭菊花。
但對於背包上面的蘭花兒,她還是不得不佩服,大門大戶的丫鬟確實是厲害,繡出來的蘭花兒都是能夠這麼惟妙惟肖。
「那就繡竹子吧,竹子也是四君子之一。」白純拍了拍背包,決定道,只是突然又扭頭問道:「你確定這蘭花兒是燕家小姐的丫鬟給你繡的嗎?你可知道蘭花兒的寓意?」
「應該是吧,燕家小姐說是她的丫鬟繡的。有什麼寓意?」葉青也不著急了,看著還不打算上樓的白純,而後看著錦瑟跑過來,把自己買的那本《夢溪筆談》從白純的房間拿過來,遞還給了自己問道。
「氣如蘭兮長不改,心若蘭兮終不移。知道什麼意思嗎?」白純看著手拿《夢溪筆談》的小叔子,再次問道。
今日還在想,是不是該給葉青說上一門親事兒了,現在看來,好像已經有人主動示愛了,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不是人家也知道這句:氣如蘭兮長不改,心若蘭兮終不移呢?
「不懂,什麼意思?」葉青說完後,連聽白純解釋的想法都沒有,跨步就往自己的房間裡走去。
留下了白純望著那黑色的門,嘟囔了一句對牛彈琴後,也與錦瑟往樓里走去,只是此刻外面,依然還是能夠聽到不少禁軍嘈雜的步伐聲,以及大聲嚷嚷盤查路人的聲音。
但就如盧仲跟葉青說的一樣,不論是禁軍還是皇城司的禁軍,今日在臨安城折騰出這麼大的動靜,其實都是在給金國人看的,只不過是想要讓金國人看到,無論是朝廷還是百姓,對於金使遇刺之後,朝廷對此事兒的重視跟態度。
對於捉拿刺殺金使的兇手,會不會起到什麼效果,他們並不是很關心。當然,他們也知道,這樣大張旗鼓的搜尋,肯定是很難找到兇手的。
自然,他們此時也就不會很在意搜尋結果,畢竟現在的重中之重便是,如何能夠安撫好,聽到使臣遇刺的消息後,不會太過於為難大宋朝廷,不會因此而大發雷霆,兵臨城下、嚷嚷著要向大宋用兵。
這些對於罪魁禍首來說有點兒遠,殺了人之後,這幾日的葉青則是過的極其的快樂跟悠哉,就連白純都很奇怪,小叔子一連好幾日都沒有去燕府當差。
這樣也就罷了,而且這幾日,還帶著錦瑟天天出門,在臨安城裡轉來轉去,每次回來都會帶回來大量的瓶瓶罐罐等東西,也不知道他要這些做什麼用。
《夢溪筆談》好像就被他翻看過兩次,隨後就坐在桑樹底下往地上一扔,有些泄氣的罵罵咧咧道:「太過於晦澀難懂了,要是都這麼記錄做法與事情,再過幾百年一千年,這跟天書有什麼區別?老祖宗的傳承,就不能寫的詳細一點兒嗎?非得故作高深的記錄,你到底是想讓人知道還是不想讓人知道!窮酸費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