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語云『龍生九子,子子不同』。同父母所生的親兄弟姐妹尚且脾氣秉性各不相同,所以就更別提母女關係了。
假如說對於明目張胆的搶車位這種事情,白瀟湘一貫的做法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撞上去以泄不忿再說,而身為其母的白娘娘卻不盡然,正如現在宋端午所見的一樣,這個依舊掛著恬靜溫婉的女人只是將車輕輕停在那輛寶馬730的前面,將其出路擋的個嚴嚴實實!
這可是**裸的報復挑釁行為!
就在宋端午還在為白娘娘的行為而要叫好的時候,卻不料那寶馬730里的中年胖男人卻率先忍不住了,只見他將肥胖的身軀從車裡搬出來後,第一件事就是對著宋端午和白娘娘一頓破口大罵,瞧其神情大有『你倆要是敢下車老子就吞了你丫的』兇惡,可是罵歸罵,卻惟獨沒有上前,只是將口頭功夫表現的淋漓盡致。
「白姨,要不要我下去教訓他下。」白素貞有唾面自乾的良好定力,可這不代表宋端午也有,這個從東北小屯子竄出來的半野生犢子,向來就是執行現世報的典範,即使是當時打不過,那也會是在晚上悄悄摸到人家家裡下手的狠貨色。所以就在那個胖子越罵越甚,甚至連車上另一個看著都沒他女兒大的小三也一起下來罵的時候,宋端午就已然忍不住了。
「不用,看戲!」白娘娘越聽笑意愈加燦爛,她沒有任何的表示,只是輕輕的吐出這兩個詞,四個字。
足足半個小時!
宋端午今天總算不枉此行。
見識到了白娘娘的車技不說,竟然還在這見識到了傳說中的口若懸河,那個胖子聯合小三就這樣掐著腰指著他倆吐沫星子四濺的罵了半個小時!不光其詞語從頭到尾沒有一絲重複,就連表情都惟妙惟肖起來,就像周星星在《唐伯虎點秋香》裡訴說那段『小人住在蘇州城邊,家裡有屋又有田一棍來打扁,強jian一百遍啊一百遍』那般言辭鑿鑿和悲痛莫名。
那胖子罵了半個小時,白娘娘也就真的聽了半個小時,沒有一絲不悅的表現,甚至在某些精彩的段落時還會露出會心的微笑,在某個言語組織非常恰當的時候還會跟宋端午剖析分享!顯然是一副聽評書或者相聲的姿態。
最後胖子和小三模樣的女人俱都罵累了,用顫抖的手指著宋端午和白娘娘這二人一副悲憤委屈的時候,白娘娘這才收起了看戲的姿態,沒有急著反擊,也沒有任何的情感波動,只是輕輕的從手套箱裡取出來一個牌子放在了風擋玻璃的下面。
牌子看著很不起眼,顏色搭配也不好看,紅底白字而已。
可是就是這麼一塊破牌子,當亮出來的時候,就已然讓那中年胖子和女人乖乖的閉上了嘴。
警備!
這是什麼意思那胖子不會不清楚,甚至在他這個年紀甚至都能比別人更清楚這牌子代表含義和權力範圍,儘管這種東西已經早就取消了,可是這僅僅是表面現象,真正恐怖的則是這牌子背後的意義,那說明的不是衙門直屬就是關係戶,而在這個無論任何事都要靠關係的社會裡,關係網越大越鐵就往往代表著能力,中年胖子自認為關係不少,可唯獨沒有這根最重要也是最難維持的衙門關係,所以就在他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就已然知道自己這次真的冒然了。
中年胖子有點後悔了,他看看那輛捷豹的車牌,很普通,普通到已經可以跟出租車淪為一個檔次,可是就是這麼一輛看似沒甚麼背景只是傻有錢的車,卻單單像變戲法般的弄得自己很是窘迫,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當真有現世報麼?」中年胖子小聲的嘀咕道,還用一臉便秘的表情打量著,這有點扮豬吃老虎嫌疑的人和車,後悔昨夜自己的立場不堅定。
不過胖子的擔憂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就在此時宋端午和白娘娘已然都下了車,顯然沒有將這擋路的車挪走的意思。可是即便如此胖子也沒有再次發脾氣的意思,他祈禱這兩個瘟神趕快走都來不及更何況再有太多的要求?!不過好在白娘娘和宋端午沒有跟他一般見識的意思,這就使得從亮牌子開始就緊張到現在的胖子終於鬆了一口氣。
可是現實總是喜歡使人處在類似『西西弗斯懲罰』的境地里。就在那個大腹便便的中年胖子擦著頭上的油汗,以為萬事大吉的時候,卻不料身旁那個昨夜讓他歡喜讓他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