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雨天的抉擇
「昊兒，我在這裡只是拖累，你安心對敵，不用管我。」
「閉嘴！若非是我兄弟，你的死活與我無關，不要不識眼色，留好自己的性命，他對敵才能無後顧之憂！」
…
「越級對敵如此艱難，今日恐怕九死一生了…兄弟，恐怕我們都要死了！」
雨柔無言，被石昊從封天葬魂陣中救出，他與神火巔峰的黃羽之戰，她皆看在眼裡，心頓時沉了下去。
石昊已經很危險了，雨天更是可能九死一生。
…
北海巨震，滔天的轟鳴之音傳遍荒域，緊隨而來的餘波讓石昊和黃羽都驚得暫時停手了。
「呵呵呵！你的依仗就是你那結拜兄長，那你現在可以死心了。真神全力一擊，就算他再天賦異稟，區區列陣修為也必死無疑了。」
黃羽話音落下，石昊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與黃羽這樣的巔峰神火一戰後，雨天面對的真神強敵他不敢想像。
自己今天是十死無生了，兄弟面對的也必然是死亡了。
雨柔臉色更是慘白，石昊和黃羽的對話和交戰，她皆看在眼裡。就剛剛波及荒域的一擊，面對這種可怕的敵人，雨天還能活下來麼！
…
「你走…吧！我…只能，護你到這裡了，黃泉路上，我要去…尋我兄弟！」
與黃羽拼死一擊後，石昊至尊骨破碎，放出了世界寶盒中的雨柔。
只是此刻，她的神色黯淡，人生已再無希望。
「對不起…對不起…到頭來，還是只剩下我…孤零零的一個人！」
「大娘…我恨你…我之一生，與父母分離…爺爺走散，皆因你而起…」
…
「他不喜歡欠別人，昊兒，我要去尋他，欠你的，我用命還你！」
…
砰！
酒壺掉在地上摔得粉碎，雨天舉杯的手好久沒有反應。
忽然，雨天一把抓過石昊，仔細查看起石昊的回憶。
從雨柔皇都尋他救自己，到她最後萬念俱灰擋青銅鏽，一幕幕有所篩選的記憶，雨天皆仔細感知起來。
「咯吱吱…」
雨天看得越多，牙齒咬得越緊，眼前直接發黑。
她為傳話救自己，受盡石子陵和秦怡寧白眼，受盡石昊冷漠的態度。
石昊和黃羽的對話，以及二人之戰，本就讓她心碎，誤以為自己已死。
本就心存死意，石昊充滿恨意的話，更是成為壓倒她的最後一根稻草。
…
她，死了！
死了！
自己守護石國，為幫石昊付出一切，出生入死。
到頭來，他一家團聚，自己一無所有…
呵，多麼可笑！
她是對不起你，可你該報的仇早報了，石毅還骨，石子騰受誅，為何還不願罷休？
不僅你父母惡言相向，你也到了如今還不出來！
若她和自己無關，你可隨意為之。
可你石昊明知，卻為何還是如此？
不看僧面看佛面，我雨天對你掏心掏肺，但凡機緣毫無保留與你共享，對你可曾差了半分？
第一次誅我心，這次傷我身邊人，誅了她的心。
非要家破人亡？她已付出代價，你的仇也報了，就不能給她一個機會？
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哪怕你施捨一個機會？
「我…」
石昊滿臉愧疚，不敢抬頭看雨天。
自雨柔身死那刻，他便反應了過來後，心裡害怕無法交代了。
雨天一語不發，眼中淚光閃爍。
任由酒杯從手中滑落，他的心情更殤幾分，邁著艱難的步伐回屋，從頭至尾再沒看石昊一眼。
「小安哥，我…」
「有多遠滾多遠，今日是在石村，我不殺你，下次若我有命再見到你，我想你應該知道你的下場！」
…
趴在女戰神床邊昏睡過去，當再次從噩夢中甦醒過來，雨天淚流滿面。
從一開始，他就只想安生立命，變強也是為了守護。
守護自己的家，守護身邊之人，守護柳神。
可如今，兜兜轉轉，他掙扎多年，到頭來別說追上柳神的腳步與她並肩而行，他誰都沒能守護好，連自己都弄得半生不死。
補天閣、柳神、小爐、白婧、雨柔，所有對他好的都沒有好下場，不是死就是在死亡的路上。
他什麼都做不到，也什麼都沒做到。
「最後一神挾持了補天閣眾人，在指名道姓找你決鬥。」
雨紫陌看到他甦醒，心有不忍，卻沒有選擇隱瞞雨天。
雨天沉默片刻，替白婧擦拭著臉頰，認真記著她的樣子。
白月光女神離去，未婚妻生死不知，小姨屍骨無存，在乎的師姐被抓，他一定很痛苦。
縱然自己不是雨天，雨紫陌也能感受到悲傷，能體會到這種絕望。
似是想到什麼，雨紫陌美眸含淚，沉聲道：
「不老山不知有何陰謀，要挖你洞天之心救石昊，你要小心他們和石昊父母以及秦昊！」
「…石村族長爺爺怎麼說？」
雨天手上動作一滯，心緒無比混亂，明明不在意，卻又心底期待。
與石昊或者說石昊一家子，他們早就不是一個圈子，不該去掏心掏肺硬融。
但是收留自己的石雲峰，還有其他石村人們，有的看著他長大，有的一同成長，和他們狩獵，一同生活…他不可避免把這裡當成了家，把他們當成了家人。
雨紫陌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讓族長爺爺決定吧，不管他是什麼想法，我認命了。」
雨天漫不經心道，話中卻充滿了死意，此時反而少了份難過。
這次戰真神，他沒有把握，活著都沒辦法，一具屍體的歸屬，他早已不在意了。
若石村人同意，那便恩盡情絕；若他們還肯公正，那人間也還值得。
雨紫陌聞言，芳心刀割般一疼，若非關係不到，她很想死死抱住他，化作溫暖他內心的暖陽。
世人皆知他的天賦，卻沒想過他的經歷，不知他的願望很簡單，變強只想所有人安好。
「明明不想拖累他，只想與他拉開距離，為何我還會心疼他？」
…
300.第299章 雨天的抉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