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嗯……」
高原之上,一眾人立在族中的禁地前,看著那盤坐在一塊青石上的人影,一個比一個羞愧。
「都怪荒那小混蛋,要不是他……」有人想說什麼,卻被昆諦以嚴厲的眼神制止。
他不想給白帝添麻煩,死了就死了,大不了回頭把你家小的再殺一遍,大隻的打不過,小的他們誰都不慫。
「說說吧。」白衣人低垂著眼帘,俯視一眾人,聲音雖然溫和,卻不怒自威,讓一眾人不敢有絲毫隱瞞。
「是荒,他回上蒼了,一怒之下對我等出手……」有人小心翼翼說道。
「這樣嗎……那你們打回去就好了,奶昊會有人對付,他脫不開身了,包括上蒼的帝。」
「嗯?」
一眾人一驚,這個信息量有點大,難道要大舉進攻上蒼了?
他們剛走不久,就有他族道祖前來,請白衣人影去議事,讓很多人都開始興奮了起來。
但卻無人知曉,在那禁地最深處,有一株樹體也在微微搖動,讓樹下喝茶的三女都在抬頭。
它十分高大,通體瑩白夢幻,枝頭掛滿碩果,垂落下茫茫霧氣,瀰漫著神聖光雨,流轉著原始的時空大道,紮根在大地上,像是有很長一段時間了。
仙帝之後是怎樣的一種境界,三女不知道,高原中只有始祖是那個層次。
但她們的夫君認為,道有千萬條,路永遠是自己走的,道祖如此,仙帝如此,仙帝之後也理應如此。
於是,在有一天,他們的夫君不知悟到了什麼,在她們眼前直接了一粒種子,經過歲月的洗禮,種子生根發芽,化成為了一株時空大道樹。
透過茫茫霧氣,依稀可見,在那樹冠中央,似乎有一個十分特殊的果子,無紋無道,只有拳頭大,雖小有一種讓人難言的超然,不是大道果實,反而像是一種新生結晶。
祭道,祭的是道,縱觀十始祖、花粉,這些人能成為祭道,其實都和一個人有關。
可以說,這是一個已死之人留下的道路,所有人都會潛移默化的向這個方向而去,最終會進行祭道。
這就像是一個世界,道有萬條,可最終,它們都局限於這個世界之內,內部的生靈會本能的根據這個世界大道的運轉而修行。
但大道為何一定要祭掉才能進入下一個層次?為何祭道之上也必須死的壯烈,死的徹底,不能有所先覺才會成為祭道之上?
是世間規則在規定必須這樣做,還是因為銅棺主踏出了路,世間才有了這條路?
白夜更傾向於後者,道,只有人踏出來之後,才會存在,祭道也好,祭道之上也罷,那都是銅棺主走過的路。
在過去,銅棺主曾有敵手,或許在自身處於絕境時,他焚燒掉了自身所有的本源,所有的大道,想要與敵手同歸於盡,但他幸運的活了下來,意外進入了一個新的天地,這就有了祭道。
但到了這個級別,銅棺主依舊有敵,在親人死去,部眾全部戰死的情況下,他再度絕望,抱著必死之心,與大敵交戰,從而悲壯戰死,可死後卻進入了一個全新的領域,一舉滅殺了一切敵手,復活了所有親人與部眾。
這是銅棺主的大致過去,有過親人,也有過大敵,只可惜,立於祭道之上的銅棺主太強大了,一念可重朔時間長河,一念可祭掉整個大時空,世間的一切都可在一念間出現。
簡單的來說,就像是妻兒,隨手一揮,就能出現一大片,每一個都一模一樣,要多少有多少,故人如此,世間的眾生也一樣,全看他的心情。
試問,這種情況,誰不覺得假,恐怕是個人都會覺得假,銅棺主也是如此,他因此試著去當凡人,可依舊做不到,他欺騙不了自己。
於是,這個強大的人病了。
從後來的石昊、女帝突破也可以看出來,他們都是在絕望之時焚道,結果成了祭道級,在悲壯死後,一個成了祭道之上,一個差一點。
白夜覺得,世間的路從來不是唯一的,沒有固定的祭道、也沒有固定的祭道之上,修行,只會百花齊放。
路到盡頭無路可走怎麼辦?那就重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