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以顯喝道:「如虎,你帶著幾艘船隻保護著大王向著東南方向撤退;能奇、你跟隨我帶著幾艘船隻向著正南方向突進,只管向著下游沖,現在闖營的人馬都集中在西面,替我們擋住了上游的水師戰船,下游的水師戰船逆水而行,速度不快,想要撞擊我們沒有那麼容易!快走,趁著這個機會,快走啊!」
還是徐以顯精明,這個時候如果向著上游逃跑,那就是在找死,本來水師戰船就體量巨大,而且還是順流而下,哪裡跑得掉?渡河之時,徐以顯就將劉希堯的兵力全部集中在了西側,獻營的人馬在東側,這下子好了,闖營全部都成為獻營的替死鬼了。
五百艘船隻在江面上遭遇到了明軍水師戰船的圍追堵截,經受著一輪輪的火炮進攻,大量的船隻或者被炮彈擊中沉沒,或者被戰船直接給撞沉,僅僅片刻時間,起碼上百艘船隻在江防水師就戰船的進攻之下被摧毀,傷亡慘重。
這麼多的船隻,都是從兩岸收攏過來的,船上的軍卒都是闖營獻營的,可是操船的水手不是闖營獻營的,面對著鋪天蓋地的炮彈,水手們一個個嚇得心膽俱裂!
見識不好,一個個水手一頭扎入漢江,紛紛逃命,畢竟這些人常年在漢江上生活,每個人都水性精熟,對這片水域熟悉無比,跳入漢江,大概率還能活命,留在船上,但凡一發火箭彈或者炮彈砸下來,那就是九死一生了。
一艘艘船隻因為失去了水手駕櫓,在江心不斷地打橫,這些士卒倒是有些識得的水性的,甚至有些還會駕駛船隻,但是也僅僅是駕駛著小型船隻,這種動輒數十料上百料的船隻,沒有常年的訓練,想要在漢江水面上操控,幾乎是不可能的。
恰恰是這些船隻無法快速行駛,度過漢江,給了明軍水師進攻的機會。
從發動進攻,到結束大戰,僅僅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江面上幾乎就再也看不到任何一艘完整的船隻了。
先倒霉的是闖營兵力,只有劉希堯因為熟悉漢江,所以才能夠帶著數十人逃脫性命,至於劉芳亮,重傷之身,掉入漢江,想要活命,幾乎是不可能的,闖營兩萬兵力,自宋嵐峰以下,幾乎八成兵力全部落入漢江之中,生死不知,完全就是全軍覆沒。
當然,獻營人馬的情景比之闖營也強不到哪裡去,獻營人馬因為有闖營兵力在西面的掩護,僥倖有數十艘船隻逃到了南岸。
襄陽城城頭之上,郝搖旗在常揚文與賀若霆的陪同之下,站立在城頭之上,手持望遠鏡,看著漢江之上的大戰。
現在的郝搖旗方才知道,朱辟邪真的沒有吹牛,五萬多闖獻兵力,在朱辟邪手上,簡直就是玩物一般,任由朱辟邪搓扁揉圓,根本沒有任何反抗之力,看看兩側的江防水師戰船,數百門火炮同時開火,直接就將江面上闖獻的船隻給打得落花流水!
一艘艘戰艦橫衝直撞,所到之處,闖獻船隻碎屑亂飛,完全不堪一擊,甚至闖獻的士卒連同船隻都被明軍戰船給碾壓的粉身碎骨,死無葬身之地!
震撼!
太震撼了!
郝搖旗可是剛剛從東城過來不久,東城的殘垣斷壁就已經夠讓郝搖旗震撼的了,現在的漢江大戰,更讓郝搖旗震撼到了極點!
還說什麼張獻忠一代奸雄,還說什麼闖王帝王之姿,一代雄主,在朱辟邪面前,完全都拿不到檯面上,其他人更是如同土雞瓦狗一般!
甚至郝搖旗都隱隱覺得,就是這樣的朱辟邪,即便是他想要逐鹿中原問鼎天下,那也不過是反掌間的事情,誰也阻擋不住這個傢伙的步伐,這樣的人,即便是自己真的給他牽馬墜蹬,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啊!
「哈哈,搖旗將軍,怎麼樣?見識到大將軍的手段了吧?」
賀若霆跟隨賀人龍征戰沙場十來年時間,與郝搖旗這樣的闖營悍將也是老相識了,言語之間倒是帶著幾分親近跟戲謔。
郝搖旗悶聲道:「那又有什麼?大將軍手段通天,又不是你們賀家叔侄手段通天,你驕傲個毛?」
「哈哈,說的是!」
賀若霆調笑道:「可是,我們識時務,知進退啊,我叔叔看到大將軍的第一眼,就認定了,只要跟隨在大將軍左右,未來必定是飛黃騰達,前途不可限量啊,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