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楊文岳登時急了,如果說對虎大威略施薄懲,他是不會攔著的,不管是太子殿下想要立威,還是要以儆效尤,都由著他,這點眼力價,楊文岳還是有的;甚至嚴懲,奪了虎大威的兵權,降職處置,楊文岳也不好說什麼,畢竟,人家是 太子,代天巡狩,這點權利還是有的,即便是朝中的眾臣都說不上什麼來。
可是現在太子殿下一上來,就要殺了虎大威,這可不是楊文岳能夠接受的,畢竟他是總督,虎大威如今是他的部屬,僅僅因為這麼點事情就給人家砍了腦袋,那以後誰還肯跟著自己干?連這麼點事情都擺不平,那自己這個官長未免也太沒用了。
楊文岳急聲道:「這件事情虎大威雖然有錯,可是也罪不至死吧?虎大人多年來為國征戰,功勳赫赫,還請殿下手下留情啊!」
朱慈烺冷哼道:「楊大人,他是立過不少功勳,可是朝廷也一路將他從降卒升到了總兵,手握重兵,位高權重,朝廷沒有半點虧負於他,他就是這麼報效朝廷的嗎?你可知道放走了闖逆一萬多人,這要多少將士在沙場上流血拼命方才能夠將其殲滅?大敵當前,還敢亂我軍心!」
楊文岳連忙答道:「殿下,即便是如此,也不用將其斬首示眾啊,他可是朝廷的總兵,副都督,朝廷大員,沒有朝廷明旨,如何能夠輕易將其斬殺?以臣愚見,將其懲治
一番,戴罪立功也就是了,畢竟,您也說了,大敵當前,正是用人之時,此時先折損一員上將,於軍心不利啊」
朱慈烺喝道:「不必了,正因為是用人之時,大敵當前,本宮就更不能任其尸位素餐,再好的一鍋湯,扔進一顆老鼠屎,那也得臭了!」
這可是自從朱慈烺出宮以來,第一次發威,在此之前,所有的將士都以為朱慈烺就是一個溫文爾雅的少年貴胄,除開大明太子跟侯爺弟子這兩個名號之外,與其他人一般無二;誰承想,今日殿下偶爾露出崢嶸,那就是斬殺上將這樣的決斷,看著朱慈烺堅定無比的眼神,所有人都驚駭不已!
求情?
為了一個素不相識而且還犯下重罪的虎大威求情?且不說自己的份量夠不夠,即便是夠,那也得虎大威值這個價啊!
京營眾將一個個作壁上觀,置身事外,其餘的將領也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眾人的態度直接讓楊文岳陷入了尷尬的境地!
楊文岳突然將眼光看向了朱辟邪,急聲道:「鎮北侯,鎮北侯,太子殿下年輕氣盛,您可是督師啊,好歹勸一勸殿下」
朱辟邪搖頭道:「楊督師,殿下年輕氣盛?您看本候比殿下大多少?楊督師,如今我軍兵力七萬,闖逆三家兵力至少二十萬,兵力相差如此懸殊,若是我們將士還無法同仇敵愾,而是各懷心思,甚至各懷鬼胎,那等待我們的將不
是一個虎大威身死,而是數萬將士身首異處,也許,還包括你我,甚至包括太子殿下!」
楊文岳心頭大震,怔怔的看著朱辟邪。
朱辟邪站起身來,接著說道:「本督出京之時,皇上將殿下重託於我,儲君,乃是國之根本,一個河南丟了甚至都不算什麼,如果儲君有失,您貴為進士出身,不會不知道這對大明意味著什麼!一句話,哪怕是殿下傷到一根汗毛,咱們兩個都得提著人頭進京請罪!他虎大威的人頭值錢,但是在數萬君臣將士面前,什麼都算不上!」
楊文岳滿心的苦澀,不光是殿下鐵了心了啊,連朱辟邪都鐵了心了啊!
「太子殿下!」
楊文岳發出了最後一次掙扎,說道,「大軍出征,軍權懸於督師之手,能夠執行軍規,法辦重將的可只有督臣,雖然您是監軍內臣,貴為儲君,斬殺重將,這於理也不合吧?」
楊文岳的意思很明顯,我是保定總督,虎大威是我的部屬,再退一步,朱辟邪是河南總督,總督河南戰事,這軍中軍務可是兩位督師說了才算數的,你這個太子只有監軍之權,可沒有處置之權啊
這個時候,山西鎮的眾將領也紛紛跪倒在地,紛紛為虎大威求情,畢竟軍中諸將大多跟隨虎大威多年,其中不少人都是虎大威的嫡繫心腹。
「權力?」
朱慈烺微微冷笑,喝道:「來人,請出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