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過了兩天,崇禎臨朝,文武百官盡皆到了乾清宮參加大朝會議事。
「今日,朕有兩件事情,與諸位臣工商議!」
崇禎看著眾人說道,「第一件事情,關於傳明皇家銀號的事情,這幾日這件事情鬧得沸沸揚揚,朕也知道,早在籌建之前,朱辟邪就跟朕講了這銀號的諸多好處」
崇禎話還沒有說完,周延儒躬身道:「皇上,臣不明白,好端端的皇上為何要籌建這個皇家銀號,這是與民爭利啊,銀號一出,天底下的幾乎所有錢莊生意都會受到巨大的影響,臣以為還是撤銷的好」
崇禎神色一愕,皺眉道:「周延儒,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臣以為,皇上應該收回成命,這種與民爭利的事情,不是仁君所為!」
周延儒沉聲說道,如果崇禎不將事情拿到朝堂上來說,那周延儒也不願意去觸崇禎的霉頭,畢竟這是皇家的私事,自己干涉皇帝家事,有些越界了,即便是首輔,也容易引起皇上的方案的,可是現在皇上既然拿到朝會上來說,那自己正好阻止這皇家銀號開下去!
崇禎低喝道:「胡扯!虧你是當朝的首輔,這樣的話你都能說出來!難道你以為這個銀號是為了朕的一己私利嗎?朕自登基以來,每日裡連葷腥肉食都減少到了最低的限度,就是為了省出每一分銀子用來支持朝廷平叛賑濟禦侮,朕何曾為皇家謀過任何的私利?」
周延儒神色一滯,勉強道:「可是,皇上,這銀號一開,的確對經營錢莊的生意造成了巨大的影響啊,一旦錢莊倒閉又不知道有多少相關的人餓肚子了!」
朱辟邪笑道:「這個簡單,閣相大人,若是這天下錢莊都倒閉了,那錢莊的賬房跟夥計只要願意,皇家銀號都願意接手過來,給他們一碗飯吃,這不就解決了餓肚子的問題了?」
周延儒臉色一黑,喝道:「朱辟邪,這是朝堂,討論國事的地方,你身為將領,軍務才是你職責所在,政事用不著你越俎代庖!你奉旨整頓京營,本閣可是聽聞你到現在半個月都沒有進入過京營的大門呢,本閣是不是該參你一個玩忽職守的罪責!」
朱辟邪淡然道:「閣相大人,整頓一個京營而已,所謂磨刀不誤砍柴工,下官做好了準備自然要整頓京營,也不差這三五天你的時間,只是,你阻止皇上籌建皇家銀號卻是好沒有道理,你說與民爭利,如何與民爭利了?下官卻以為這是在與民方便!」
「休要花言巧語!」
周延儒冷哼道:「讓天底下的錢莊都經營困難,難道還是與民方便?」
朱辟邪伸出了一根手指頭,笑道:「第一,在商言商,不管是經營錢莊還是京營銀號,靠的是本事,誰經營有道,誰就可以活下去,若是下官本事不濟,那也活該銀號要關門大吉,可是錢莊競爭不過下官負責的銀號,那也只能怪他們自己沒本事了。」
「你!」
周延儒臉色漲的通紅,正要辯駁,朱辟邪卻是伸出了第二個指頭。
「第二,」
朱辟邪笑道:「我說的與民方便,乃是有根據的,天底下所有的錢莊,收了別人的銀子,化為己用,卻還要向儲戶收銀子,難道人家的銀子是大風颳來的?憑什麼讓錢莊白用,還不給回報?皇家銀號給儲戶們發利息,難道不是與民方便嗎?還有放貸,所有的錢莊,放貸利息一年最低的都要四五成,最高的年利甚至高達一番還多!這完全就是吃人不吐骨頭,什麼樣的買賣,能夠翻倍的賺取利潤?你想過那些被錢莊逼迫的傾家蕩產甚至家破人亡的人嗎?」
朱辟邪說著話,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陡然喝道:「皇家銀號給儲戶發放利息,給借貸之人降低利息,哪一樣不是與民方便了?難道,區區幾個幾十個錢莊的利益還能比得上這大明上萬萬子民的利益嗎?」
「你、你」
周延儒臉色漲的通紅,喝道:「你這是強詞奪理,老夫說的是這個意思嗎?老夫說的是皇家什麼時候缺過銀子?卻要跟商人去爭利?你扯到大明子民身上作甚?」
朱辟邪冷笑道:「好,不扯到大明子民身上,下官就說一下為什麼要籌建皇家銀號,那還不是大明國庫空虛?賑災沒有銀子?發俸沒有銀子,平叛沒有銀子,禦侮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