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東學將摺子呈上去,明德帝簡單的翻看了幾眼,便抬眸問道:「還有多少官員,任滿未曾調任的?」
「回皇上,微臣須去統計一番。」他躬身道。
明德帝將摺子『啪』扔在龍案上,涼涼的道:「不用了,朕已著人幫你統計了,好你個季東學,身為吏部主官,朕給你俸祿,給你職權,你便是如此給朕管理吏部的!」
季東學忙解釋,「皇上,這些連任的官員,風評都極好,且微臣覺得頻繁換地方官不利於民生發展,一方水土想要繁榮起來,離不開父母官,若更換太過於頻繁,臣恐不好治理。」
明德帝大怒,撿起桌上的摺子扔在季東學臉上,「朕把江山送給你,你來治理如何?」
季東學低著頭,噗通跪下,「微臣不敢,微臣句句屬實,還請皇上明察。」
他不能認錯,只要退步,等著他的便是萬丈深淵。
明德帝冷笑,「朕這個皇帝連自己的吏部尚書都管不住,真是祖宗不佑,你在做這些決定之前,可有問過朕?」
季東學仰頭,目光堅定不卑不亢的道:「皇上,臣當時擬了摺子,您有硃筆批閱,臣才敢讓他們連任未動的。」
明德帝見他竟拒不認錯,還嘴硬,頓時火冒三丈,指著他鼻子道:「去,將所有三年以上未得升遷的官員名單資料給朕呈上來。」雖是指著季東學的鼻子,然話卻是對王繼陽說。
王繼陽看了一眼季東學,告退離去,出了泰和殿殿門,便與孫甘正迎面碰上,他是晚輩,又是下臣,行了晚輩禮,「孫大人。」喚了聲便越過孫甘正走了。
此時明德帝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吏肅而嚴。民朴而親。官無邪吏,朝無姦臣。朕不知你們的聖賢書都讀到哪裡去了,你們的恩師舉薦你們入仕之時,可有想過你們竟也有今日。不知他可是會痛心,會心中有愧,你們至朝廷法度於何地!」
孫甘正聽了呢喃自語,「皇上為達目的,已是無所不用其極了。昏君!」
泰和殿這一幕,趙淑自是看不到,小朱子此時正低著頭稟報,「郡主,宮裡傳來消息,皇上讓王大人去查三年以上連任的官員去了。」
聽罷,她用手輕輕拂了拂那盆皇后送的綠牡丹,並未看向小朱子,輕聲道:「知曉了,老師在何處?」
「先生在與王爺下棋。」他如實回答。
趙淑淺笑。也是時候了,「去衙門敲鳴冤鼓。」
「是。」小朱子躬身退下。
小朱子下去後,趙淑便領了綠蘿一起,前往沉松院,來到沉松院,畢巧和福伯都不在,是慶喜守在門外,她制止了慶喜,不讓她說話。
只聽洛鵠對永王道:「太后怕是要賜婚了,你便不著急?你不著急。也要為我那學生想想,難不成你來操持她的嫁妝?」
「有內務府,他們不敢剋扣阿君的嫁妝,不要說我。你也該找個人來照顧,我自有女兒,你沒有。」永王說罷挪了一下棋盤裡的馬。
洛鵠眼眸盯著棋盤,「我有學生就夠了,四海為家的人,你不懂。」
「你打的好主意。學生是學生,女兒是女兒,是不能相提並論的,你若找不到合適的人,我將畢巧給你,左右她年紀也挺大了,給你剛好合適。」永王一聽便不幹了,自己的女兒剛養大,這廝便要來搶?豈有此理。
洛鵠嘖了一下,「什麼叫做年紀大了給我剛好合適?我老嗎?」他低頭看了自己雙手一眼,雙手依舊白皙,老人斑還未出來呢,「即要如此說,霍家大姑娘與你合適,年紀相仿,她對我那學生也好,你快去請旨。」
「莫要再說。」永王突然便不言語了,默默下著棋。
「好好好,不說不說,大好的機會,被你浪費了,我能說什麼?你能有這份心,我那江弟也能含笑九泉了。」
趙淑聽到這裡,對慶喜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便折回了瓊華院,一路上一直在想兩人的對話。
女人就不能太厲害,譬如霍丹蘭,太厲害太自主了,容易嫁不出去,就算病治好了,也乃想著自立女戶,實在是讓人著急。
若霍丹蘭是那種,看了畫像,覺得長得還算俊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書六禮,便妥協嫁人的人……那也不是她的霍姑姑了。
「郡
第九章 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