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時,淺睡的趙淑被霍丹蘭搖醒,她猛的睜開眼睛,看到霍丹蘭那雙焦急的眼,便翻身起來,她翻身起來,便驚動了孫雲,她也爬起來,揉著眼睛問:「姑姑您怎麼在這?」
霍丹蘭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你們兩快穿衣,來不得多說了,快,跟我去見太子。」
趙淑與孫雲對視一眼,雙雙忙穿衣,也不叫丫鬟伺候了,穿得手忙攪亂的,霍丹蘭忙給兩人系帶子,這時初春等人都推門進來,也是剛起身,頭上的黑髮都是披在身上的,沒來得及梳頭。
一番手忙腳亂後,趙淑與孫雲以及霍丹蘭,在小郭子等人的護送中,提著涼盞燈籠,便去了雋花樓。
霍丹蘭身邊跟著的一直是喜鵲,阿婆並不在,趙淑看了一眼,執海倒是跟在一旁,便悄聲問霍丹蘭,「姑姑,怎麼了?」
沒等霍丹蘭回答,孫雲便驚呼,「火!」
趙淑抬頭看去,之間山莊四周都燃起了熊熊烈火,像是要將此處圍燒了般,一股寒風吹來,濃煙便嗆得眾人連連咳嗽。
「海老,煩請去看一眼,來了多少人,可有突圍的把握。」趙淑收回視線,忙吩咐。
霍丹蘭卻拉著她的手搖搖頭,「出不去,若能出去,姑姑早便帶你們離開了,放心吧,沒那麼容易燒過來。」
說話間已經到雋花樓,李卓正焦急的在外間走來走去,焦急不已,見趙淑等人過來,又見趙淑無事,這才鬆了口氣。
「太子哥哥呢?」趙淑問他,話說完,已推門而入,剛推門而出,便聽到太子的咳嗽聲。
大家都進了裡間,並把門關上。此時也顧不得什麼男女大方,霍丹蘭與孫雲也都進了裡間,行了禮,焦急的坐在桌旁。靜等外面的消息。
不多會,有霍家的人來報:「姑娘,雋花樓不能呆了,對方有火炮。」
幾乎是霍家人來報時,小朱子也跟了來了。他主要負責情報工作,一有問題便早已衝到前面去查看個究竟,他一見到趙淑便焦急的說:「郡主,來了數十批人馬,奴才看是前門很快便要被攻破了,對方還有數挺火炮,奴才殺出一條血路,咱們回城吧。」
他想著的是,有太后在,那些人怕是不敢真的屠城。
趙淑冷笑。竟連火炮這種東西都能運來,屠城算什麼?正好太后駕崩了,國喪期間,他們好做小動作。
她還沒說話,霍丹蘭便道:「不急,阿婆呢?」
「不知。」那霍家人如實稟報,外面如今很亂,大批大批的黑衣人將整個山莊圍得水泄不通。
霍丹蘭聽了也不多說,只是點點頭,對那人道:「天寒地凍的。且先看著吧,你去守著北門,莫要讓人從北門摸進來。」
那人見說不動霍丹蘭,便抱拳領命下去。他跟了霍丹蘭十多年,知曉霍丹蘭的性子,決定的事,是不會改變的。
霍家人下去後,趙淑便問:「姑姑,你看小朱子和小郭子能幫上什麼忙。他們全聽姑姑調遣。」
「放心吧,姑姑這幾日已布置妥當,竟有人敢來,那麼便須得把命給我留下,你的人明日幫忙埋屍即可。」
趙淑聽了,對小朱子說:「去前面看著,莫要讓人偷摸進來,大批人馬容易被發現,但個別刺客卻不易發覺。」
「是。」小朱子彎腰行禮,「奴才定不放哪怕一隻蒼蠅進來,請郡主放心。」他說罷折身出了們。
如此血淋淋的,從霍丹蘭嘴裡說出來,孫雲和盛夏等人都心中發毛,以往只覺霍姑姑是個極為溫和的人,眼裡的笑意仿佛旭日陽光般,讓她們不由自主的便想親近,如今看來,霍姑姑也是手段頗為狠辣之人。
尤其是孫雲,近日來,她的衝擊極大,趙淑不像個孩子也便罷了,皇家之人,能理解,內鬥最嚴重的便是皇族中人,幾乎是不死不休,鬥起來能讓天下大亂。
溫柔的霍姑姑也仿佛變了個人般,她這個養在深閨中經歷過最血腥的事也不過是看人被害小產之人,真有些接受不了,還是溫柔親和的霍姑姑讓人心中舒坦。
沒來觀州之前,她以為人與人之間,不過是你今日說話嗆我兩句,我明日在當家人面前無中生有陷害你兩下,後日她在路上潑油,讓有了身孕之人滑倒小產……最了不得的也不過是,在荷花池裡發現具女屍,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