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姜書升趕到林場的時候,情況並沒有想像的那麼遭,在路上他思考了一個小時,這個朗秀山林場從計劃改制發展到今天,已經持續了將近一年時間。到今天這次鬧事為止,已經將矛盾完全擺在了桌面,激化到了最大。
常言道不破不立,情況還能再差下去嗎?從這方面來說也倒是好事,雖然這次群體事件不能夠支持,但是也反映了職工們的心態變化,那就是已經徹底從事業單位「鐵飯碗」的固化思維中醒悟,不再渾渾噩噩的過日子。
姜書升一進大院,看到一排警察全副武裝,站成了長隊,後背上寫著「特警」兩個字,而百十個職工則坐在派出所的大院裡,沒有任何的動作。
姜書升走進了院子,別人沒看到,陸少勇倒是眼尖,屁顛屁顛跑了過來:「姜區長,您終於來了,這群人要瘋了,你看看我這身土,你看我的臉,還有頭髮,職工們要造反,六親不認啊。」
姜書升橫著臉,沒有搭理他,目光在尋找羅大銘,陸少勇咽了口吐沫,「姜區長,發生這樣的事情,跟我沒關係,你可一定不要認為是我帶領的,冤枉呢。」
姜書升推開了陸少勇的阻擋,「羅大銘呢?」
「在派出所裡面,正在跟所長說話呢。」旁邊一個警員聽到姜書升問話,回答一句。姜書升眉頭一皺,這是啥情況,躲到裡面喝茶了?「你去,立刻把羅大銘給我喊下來。」
半分鐘後,羅大銘從樓上下來了,姜書升沒好氣的詢問:「這裡都炸鍋了,你躲到樓上喝茶聊天呢。」羅大銘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這不是沒事了嗎,我跟職工們說了,馬上就有大領導過來跟你們談,你們不要鬧事就好。」
「好一個甩手掌柜,一家人都等著我出面呢!」姜書升呵斥了一句。
羅大銘雲淡風輕的開了一句玩笑:「能者多勞嘛,我們都是這麼認為的。」
「滾犢子,情況怎麼樣,我不是聽說打砸了派出所嗎?」
羅大銘一臉的驚訝,「你聽誰說的,他們敢嗎,要是打砸了派出所,我還這樣有禮貌?早就逮了撐頭鬧事的。」
「那就好,這件事你怎麼看,他們誰是撐頭的?」姜書升看了看旁邊狼狽的陸少勇,問道。
陸少勇立刻拍了胸脯,「這件事情很好辦,主要就是工資的事情,大家三個月沒有工資了,喝西北風呢。這些人是場裡的老職工,年輕的都多少另謀出路賺點錢,這些人不想幹活也沒地要,所以就來鬧事。」
「你的意思是只要是工資有了,他們就會散了?」姜書升接話道,陸少勇表情喜悅,用力點頭:「就是這麼回事,區里給想想辦法唄。」
「想…第一件事就是撤了你!」姜書升嘟囔了一句,離開人群,吩咐特警隊員們讓開一條路,找了個高台,一屁股坐了下去,「大家好,我是姜書升,也就是源東區的父母官,我們可以敞開心扉,坐下來談一談。」
大家看到這個樣子,都傻了,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看到區長坐在地上交談的,其他官員看到姜書升坐下了,一臉的憂愁,也只好選擇跟從。
林場職工沒有組織,沒有領頭的,大家也不吱聲,也沒有動靜。姜書升開口了:「同志們,我知道你們的困難,是不是好幾個月不發工資了?」
眾人不說話,眼巴巴的看著姜書升,這一幕讓姜書升產生了仁義之心,這群人本質並不壞,相反還有些淳樸善良,從眼神中就可以讀出來。
前些天,王黎民一拍巴掌要求法院凍吉他們的工資,確實有些霸道,朗秀山林場改制受阻,跟這些普通職工有幾毛錢關係?這可都是無辜的群眾呀。
在考慮問題的時候,一定要借鑑這一點,不能為了政績,急功近利,寒了百姓的心。
「各位父老鄉親,法院凍結賬戶,本身沒有錯,因為這也是他們的工作。我們朗秀山林場由於各種原因,一直拖欠銀行的貸款,這些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也需要處理。直到現在大家能不能認識到一點,就是天上不會掉餡餅!你們不勞動,不付出,只等著領工資,這怎麼可能?」姜書升並沒有向職工們道歉,也沒有一味地忍讓,而是揭露他們的心理痛處。
林場職工反應不是很大,自己一天干多少活領多少錢都有底,「我們也想幹活,也想多領工資,可是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