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芒看情況有些失控,附在楊新民耳邊說道:「楊部長,情況不妙,我們這麼幾個人,掌控不了局面,最好還是給派出所打個電話。」
楊新民點點頭,說道:「我去打電話,你身手不錯,關鍵時刻,保護好潘書記和周書記。」
陳芒鄭重地點頭。
也不知是誰帶的頭,猛然跩了一腳身邊的辦公桌,隨手將一張椅子扔出去,正好砸在企服中心主任黃建國的腿上,黃建國悶哼一聲,叉著腰罵道:「他娘的,你們竟然敢打人?」這罵聲就如一顆炸彈在水裡爆炸了,立馬引起了混亂。那些跟著葛胖子來的年輕人,二話不說,衝上去就開始揍黃建國,黃建國抱著頭,只知道鬼哭狼嚎。陳芒在人群外圍看到這樣的情形,想要往裡面擠,又害怕有人傷害潘雲起,便拉住潘雲起說道:「潘書記,這裡太亂了,你和周書記還是先撤吧。現在這樣子也沒辦法好好談了。你們在這裡,反而危險。」
周法良喝道:「打電話給派出所,這些刁民竟然敢到政府里來鬧事,打人,全部給我抓起來。」
周法良的聲音很大,那些人聽到他這樣說,忽然朝他衝過來,罵道:「刁民?你這個狗官。我們和你拼了。」「他娘的,你這種人也能做官,真是清水鎮的不幸啊!」
周法良一見情勢不對,抱頭便往門外逃。陳芒看看他的狼狽相,對站在一旁的鄭凱說道:「你跟上去看看。」
剛說完,便聽到潘雲起在叫他:「陳芒,你想辦法擠過去將黃建國拖出來,這種情況下,容易出人命。我先穩住其他人。」
陳芒點點頭,一邊扒拉身邊的人,一邊往人群中擠過去,地方小,人多,身體根本伸展不開,而且對方是老百姓,陳芒也不敢真的用拳腳對付他們,所以,只是儘量地躲避那些混亂的拳頭。
黃建國的罵聲如爆竹一樣貫穿耳膜,陳芒在混亂中依然精準地找到了他,還好,那些人雖然對他拳腳相加,卻也沒有使全力。陳芒敏捷地躲開了幾個人的拳頭,並在兩人的肘彎處狠狠捏了一把,那兩人「啊」地叫一聲,往後退了退,乘著這機會,陳芒擋在了黃建國面前,並大聲說道:「住手。你們知道你們現在在做什麼嗎?這叫襲擊政府,毆打機關幹部,這罪狀可是夠判刑的。你們別頭腦發熱,一失足成千古恨。我知道,你們的初衷是來請願,希望政府重視你們的問題,但是政府有政府解決問題的辦法,蠻幹是沒有用的,武力更是解決不了問題的,若是講武力,你們可以對抗政府嗎?政府可以直接讓武警過來,你們覺得你們對付得了?所以,請你們先冷靜下來,好好想一想,你們要什麼?你們是要解決問題,還是要製造矛盾?」
這一番話竟然產生了作用,那幾個先前揮舞拳頭的人真的停了手,一個戴眼鏡的年輕人說話了。陳芒認得他,他就是那天在殯儀館給葛炳義燒紙錢的男孩。他說:「我們當然是來解決問題的。但是,政府的態度呢?政府的態度難道就是罵人?刁民?這是一個政府官員該說的話嗎?老百姓是最脆弱的存在了,葛伯伯被你們的車撞死了,躺在殯儀館裡,你們不好好想想怎麼彌補這個過失,還反過來罵我們是刁民,這種政府還能算是產黨的政府嗎?還能算是為人民服務的政府嗎?政府如果不是為人民服務的,那麼這個政府有什麼意義存在?」
陳芒盯著這個年輕人,覺得他說話很有邏輯性,和一般的小混混很不同,自然地流露出一股書卷氣。
陳芒剛想再說什麼,潘雲起的聲音響起來:「說得好。這樣吧,年輕人,你和葛胖子一起,我們到會議室坐下來好好談,怎麼樣?」
那年輕人用手指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搖了搖頭,說道:「這位領導,多說也沒用。畢竟,我們這不是在談生意。我們的要求很明確,250萬。這是你們政府應該為你們的行為買的單。我跟你算一筆賬,一個政府買一輛公車,包括汽油,保養費,司機費,每年至少需要在這輛車上投入25萬。250萬,只是一輛車十年的花銷,並不多。如果葛伯伯沒有發生這起車禍,應該不止再活10年。一輛車和一個人,我想,總是人更重要吧。你們給一輛車都可以投入那麼多,一個人的生命以這個車的價格做個參考,已經是很委屈了。我相信,你們應該可以理解。」
「我們最多再補償30萬,也就是150萬。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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