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進軍想了想,還是答應了。
陳芒走進吳海波的辦公室,匯報了情況,吳海波的臉色是平靜的,看不出喜怒,目光看向窗外,神思飄遠。商妮爾,這個他曾經追求過的女子……
「讓她進來吧。」當陳芒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他突然回答道。
聽到吳海波願意見她,商妮爾愣了愣,然後,淚水洶湧而下。她哭得歇斯底里,然後突然往樓梯那邊跑去。
陳芒擔心她出意外,便跟了過去。
她跑進樓梯間,蹲坐在樓梯上,狠狠地哭著。看得出來,她是真的十分傷心。看著她劇烈顫動的雙肩,陳芒心裡滑過一絲不忍,從口袋摸出餐巾紙,遞給她。商妮爾看了看紙巾,卻沒有接,喃喃道:「沒有用了。再也沒有用了。」
她哭了很久,很久,久到陳芒聽到了自己發出的咕咕聲,才猛然意識到,他中午飯都沒吃。
商妮爾從地上站起來,然後慢慢地往樓下走去。
陳芒不解,問道:「你去哪裡?吳書記還在辦公室等著你呢!」
商妮爾回頭,哀怨地看了陳芒一眼,說道:「不見了,再也不見了。你告訴他,我和他之間結束了。我再也不會來煩他,他可以高興了。」
商妮爾仿佛被抽去了生氣的洋娃娃,整個人都散發著濃濃的失落和絕望。
「看得出來,你並不想要傷害吳書記,為什麼你會聯合周與倫一起對付他?」陳芒害怕她想不開,所以一直跟著她。
商妮爾的腳步頓了頓,忽然咬牙切齒地說道:「別提他,這個齷蹉的人,我不會放過他。」過了片刻,她又說道,「我沒有和他聯合,他說他是吳海波的秘書,對吳海波比較了解。所以,我才會聽他的話。」
「除了他,還有誰?」陳芒忽然問道。
商妮爾回頭看了陳芒一眼,說道:「你不用問我,我不會告訴你。我也不會再來找吳海波。你可以放心了。」
一直走到停車場,看著她開著一輛紅色的寶馬車離開,陳芒還是有些難以理解,這個女人為何突然之間放棄了見吳海波。
回到七樓,陳芒跟吳海波匯報了商妮爾的情況,然後又把昨晚的情況簡單地說了一下。本來,這些事,他不打算跟吳海波匯報了,但經過商妮爾這一鬧,卻是無法隱瞞了。周與倫能不能度過這一關,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小周,竟然作出這種事?」吳海波聽完,整張臉結滿寒霜,「他簡直是畜生,根本不適合在政府里做事。」
陳芒沒有說話,他不會為周與倫求情,這是他自己活該。但是,他也不會落井下石,一切聽憑吳海波自己作出判斷。
過了一會兒,吳海波忽然問道:「她,走了?」
「是的,她說,她永遠不會再來糾纏你了。」陳芒說道,想起她失落的表情,心裡微微有些難過。昨晚那一切,本來他是可以阻止的,是他促成了那一切,是他傷害了她,只是導火索卻是她親自點著的。
陳芒微微搖頭。
「小陳,」吳海波看了他一眼說道,「以後若是見到她,還是善待她吧。」
「嗯?」陳芒有些茫然了。
「好了,說說雙溪鎮的情況吧。」吳海波突然轉移了話題,目光也重新變得清澈而犀利。
陳芒看著吳海波,把自己看到的情況還有尹航的態度都簡單地說了一下。吳海波的臉色始終沒有大的變化,只是手指下意識地敲擊著桌面。
陳芒說完,辦公室便陷入了一片沉寂,只有吳海波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擊著桌面。陳芒看著吳海波,希望他能下決心徹底整治雙溪鎮的污染企業。
但,吳海波說道:「雙溪鎮的有機玻璃加工企業歷史悠久,量大,牽涉面廣,徹底整改就必然牽涉到大量工人失業的問題,如果解決不好這個問題,很可能造成群體性事件。我們不能因為一個問題,造成另一個更大的問題。」
陳芒卻覺得失業問題是可以通過新的企業解決的,所以他說道:「如果引進一個大型企業呢?」
「大型企業?」吳海波看了陳芒一眼,說道,「小陳,什麼大型企業?」
陳芒本來想說,新精益集團。但想到,新精益那邊並沒有明確說要在清湖縣投資,便說道:「雙溪鎮的